他趴在壕沟的沟沿上，瞄准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清军士兵，这个家伙身材矮壮，厚重的搭板一个人扛着还能健步如飞，短粗有力的脖，肌肉盘结的手臂，满头满脸的汗水，都在照门里看得清清楚楚。</p>

  “开火！”</p>

  汪克斌立刻扣动扳机，转身后撤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扫，已经看到那个矮壮的清军一头栽进壕沟，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p>

  吴老兵开枪之后，立刻转身后退，经过长期的训练，清膛装弹对他来说都是条件反射的本能动作，手上熟极而流地装填弹药，心里却在揣摩军官的下一步计划。</p>

  清军正在进攻内壕，距离火枪队的阵地只有二十步远，到了这个距离上，和用火枪顶着对方的鼻开火没什么两样，清军的伤亡成倍增加……在一般情况下，遭到如此惨重的伤亡后，敌人早就该崩溃了，但是清军还维持攻势，只是前排的队形稍微向后凹陷了一些，通过壕沟的飞桥也在迅速搭成。</p>

  吴老兵知道，这是因为清军看到了取胜的希望，所以士气上来了。</p>

  一支部队的伤亡达到何种程度会崩溃，本来就没有定数，如果士气低落，全军俱在也会不战而逃，如果看到胜利就在眼前，哪怕伤亡过半，士兵们也会咬牙坚持战斗。</p>

  二十步，大约不到三十米的样，憋口气一下就能冲过来，清军如果突破那道内壕，就没什么能拦住他们的脚步。</p>

  “嗖！嗖！嗖！”</p>

  一排羽箭射进了壕沟，两名楚军火枪兵箭受伤，清军弓箭手跟上来了。</p>

  “瞄准鞑的弓箭手，齐射！”</p>

  清军的弓箭手威胁太大，军官罕见地指定了攻击目标。</p>

  在二三十步的距离上，弓箭和燧发枪很难说谁更具优势。</p>

  燧发枪的射击精度更高，熟练的弓箭手却能连续开弓，用攻击速度取胜，如果站在平地上，身披轻甲的楚军火枪兵肯定伤亡惨重。</p>

  但是，楚军的火枪兵躲在战壕里。</p>

  对射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连续三轮齐射过后，站在内壕前的清军弓箭手就折损过半，楚军火枪兵却有战壕掩护，只伤了七八个人，一半还是后排的士兵被抛射的弓箭射到，伤势不重，简单处理一下能继续作战。</p>

  不过清军也抓住了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