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着实让母仪了天下的独孤氏坐立难安。

  什么人胆子会这么大!

  独孤皇后满以为沈婺华去后,再没有人可以撼动她这天下之母的地位——杨坚刻意隐瞒了天莱山中宇文云重杀人如豆的强悍,更没有字提及已达天人之境的瀛水洲遮星阁出世之修的传人的真正实力,才会让独孤伽罗有了高可揽日月的错觉。

  杨坚之所以如此,是想看看,历三朝而仍居后宫之首的独孤家族的女人,能不能象当年助夫夺江山样,把佛门道派归统与后宫的管制之下,以与沈婺华的遮星阁传人相抗。

  若是真心向佛,杨坚就不必大伤脑筋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已然点明,人若明悟了慧通之岸,只句话足矣: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有法的最高境界,便是无法。

  杨坚怎可以无法,他还要将大隋的版图扩到海之涯,天之角。

  在偏殿里见到独孤皇后,先吃了点御厨们精心调制的下朝后的廊餐,杨坚便携了独孤氏的手,坐上了龙辇。

  华盖徐移,羽旗招摇。回长安宫的路上,独孤伽罗轻声问杨坚:“皇上,今日的早朝,西北之地和江南有没有瘟疫和叛乱的奏章呈报?”

  “还好,江南已经平定了,吐谷浑亦俯首称臣,现在的边患只有突厥地了。”杨坚掀起挂帘朝外边看了看。

  时已正午,太阳的金晖映于碧瓦黄顶和亭台楼阁之上。御园中,花吐芳蕊,叶展嫩绿。用力吸,只觉透心沁脾的股怡人暖软的香气。

  “皇上,臣妾有事上禀。”独孤伽罗象小女人样轻轻地偎着杨坚。

  “还有什么事能难倒母仪天下的皇后?”杨坚道。

  “臣妾派到河东的苏威被人掳走了。”独孤皇后颇是焦虑地看了杨坚眼,接着又道:“当初派苏威去河东,臣妾就觉得,若没有武将相助,恐怕难有做为。河东诸郡,佛门道派林立,若派杨素同去,皇上祭天之行,亦不用担心了。”

  “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妄为,侍卫们还有别的消息传回来吗?”杨坚担心的就是若派兵进驻天莱山,会有宇文云重和敢把自己的师尊称做师姐的遮星阁传人诛杀隋兵如爆豆。沈婺华所留下的弟子中,还有以琴音驭剑的那个嫉恶如仇的天琴。处南朝之时,天琴人守凤阙宫,隋室所派出的大内侍卫,竟无人能过了她的道境之守——自己的外孙女天音在天阙宫中长到十岁,身为朝之主的外公却仍无所知。

  想到这些,杨坚又不得不计较,天莱山上,自己看着沈婺华化莲而去,跪于十七层石塔之下,所许下的“天莱山不置官兵”的重诺,此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