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公子可能听过,玉…体横陈于朝案,众臣羞而难议国事,红颜祸起,姐姐成了亡国的罪魁祸首。”冯夫人站起了身,背对了本风。

  本风轻声念道:“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敢问冯夫人的姐姐,可是北齐淑妃冯小怜?”

  “正是,北齐灭,宫嫔如奴,北周又灭,想姐姐芳华仍在,却已鄙如猪狗,只落得玉带挂林,芳华尽……这世上的男人,竟都是屠狗之辈,楚怜若有来世,必不再为女身。”冯夫人语未毕,脸上已是串珠断线。

  本风听得悲语,竟伸手握住了冯夫人的手,“阳春二三月,杨柳齐做花。春风夜入闺闼,杨花飘荡落南家……春色三分,二分尘土,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夫人过于悲伤了……本风对前朝事,知之甚少,然本风却知,朝兴朝散,只是男人兴起兴尽的场游戏,女人从来都是红颜薄命,身死却还要背身亡国亡朝的恶名。”

  “请李公子听我弹曲杨花词”。冯夫人玉手跟本风轻握了握,抑住悲情,叫丫环打开了另个长长的锦盒,拿出了琵琶。

  琵琶声起幽怨多。

  杨花落,李花开。花开花落春又在。世间翻覆苦难怀,江水东去不复再……

  冯夫人的杨花词,是她的同胞哥哥冯宝所做。冯宝——宝丰,这宝丰客栈正是冯夫人为追忆当年流落街头卖唱的兄妹三人所深寄的店名。冯宝因为这首无意而创的丧杨兴李的唱词,被隋兵腰斩。冯家堡的六百多户人家,老人孩子亦被杀尽了,女人成了劳军营的军妇,男人却要折腰低眉,成了看着自家女人被隋军污辱的龟奴。冯夫人早嫁了王家,未遭此辱,失散在南朝年少的弟弟也免了死。

  “是婺华师姑解了冯家堡极尽屈辱之围,为使冯家堡的老老少少能过上安生日子,硬接了杨素的万兵箭雨,赢来了黄龙大船,载着老老少少去了建康。”

  冯夫人推开了窗子。

  窗下,有群从南朝而来的脸土色的男男女女。本风认出了两个,个是百两黄金卖断剑的包子铺老板,个是痛骂陈叔宝的米店老板。

  冯家堡的所存人丁,从北去南,再从南返北,折了个来回,只过了十几年还算过得去的光景。

  “李公子,冯家堡的众乡邻,只巴望着有人能给他们个安身之所。故土难离,南朝灭,乡邻们是慕着婺华师姑之名,又跟了回来。”

  冯夫人说完这几句话,突然,伸手解开了上衣的两个扣子。

  玉肌隐显。

  “奴家如果救不了他们,就学着姐姐以身陈于朝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