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
��地读了数遍。

  紧接着给自己亲手倒了杯茶汤,细细思忖,似陆兄所叮咛的那般,好生斟酌。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朱说……最后还是理所当然地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放弃好不容易考入的馆职,无异于将清贵而不失锦绣的前程推去,在无数从政报国、一心出将入相的同僚看来,显是不可理喻的。

  但朱说思来想去,除却那么点因日后再不能轻易借阅珍稀典籍的惋惜外,竟是仅余跃跃欲试。

  郎君砥砺读书,自当俯仰于天地,无愧于万民。虽应以修身为本,但岂能满足于独善其身,仅行光明坦途,而避崎岖坎路?

  况且在他那看似未卜的前行路上,可还有陆兄这么一位更早就痛痛快快地将陛下亲擢的馆职舍弃,另辟一条务实去华的蹊径,于逆境中不改素志,真正‘大雅、大忠、至直’的君子,在前潇洒领路呢。

  一想到自己在馆职这些年孜孜不倦的自学,将成为协佐最令他敬重的陆兄的底气,亦可不再过那‘观民患,何以自安’的日子……

  朱说心里就满是雀跃。

  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外放任职,或是西北守边,皆能利国利民者,方为良相。

  要是叫陆辞知晓,名垂青史的那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希文公,竟会将他视作‘修身甚严,行为高尚,内敛谦退’的道德标杆不说,还将他那喜好美食的‘缺点’也理直气壮地美化为‘合乎性情、清白有德义’的日常喜好的话……怕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了。

  朱说将慎虑后的决意写入信中,还未等墨痕干透,因赴了场同僚间的小酒宴而耽误了好一阵的柳七,也哼着小曲,微醺着回来了。

  几乎是在听到友人熟悉歌声的那一瞬,朱说就如条件反射一般,将墨迹未干的信纸‘唰’地一声抽走,迅速挪到窗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上遮光的小帘帐,边上象征性地摆上几份公文。

  后知后觉到这都是躲藏掩盖的举动后,朱说不禁一僵。

  ……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喝了点喜欢的小酒,又参加了小诗会的柳七,此时心情极好,见朱弟房里灯还亮着,便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因两人同住多年,当初再怎么生疏,现在也极熟稔了,自然不必多此一举地去敲门。

  他直接使劲儿一推,就将门推开了来:“朱弟好勤奋,这是又在挑灯夜读了?”

  对这进了极为清闲的馆阁后,却从未有过片刻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