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铺张’一次,哪儿有错过的道理?

  况且节度使的月俸,可是众所周知的至为优厚:初初仕官,便先发半月俸。

  待到月底,单是一整份月俸料钱,就有惊人的四百贯了。

  除此之外,还得算上半月给禄粟一百五十石,元随衣粮是足够五十人的份额,再按岁给盐七石,每逢春、冬赐绫三十匹,绢四十匹,绵一百两,炭两百秤,供给马料等堪称数不胜数、杂七杂八的其他供奉。

  哪怕不算上小皇帝日后多半会私下给的赏赐,陆辞也完全称得上是富得流油了。

  毕竟他远在家乡的娘亲自有小本营生,大可自给自足,三不五时只惦记着给他供钱,根本不需他赡养。

  而陆辞自家后院,更是轻松得很——无妻无子,亦无蓄养家妓的奢侈习惯。健仆统共只聘了八人,哪怕算上厨娘和小婢,也仅十二之数,远不及京中一寻常富户中会仆从的数目多。

  滕宗谅的俸禄,则是典型的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加上他有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平日就难攒下几个子儿来。

  得亏有他夫人打细算,才能舒舒服服地养活一大家子人,当然是赶不上陆辞独个逍遥的滋润了。

  越是了解友人的丰厚俸禄,滕宗谅就是既骄傲欢喜,又倍感心酸。

  同样是出仕三资未满,一个已得了最极的誉衔,前途无量;其他人则还载浮载沉,为资满磨勘轮转而尽心思。

  听了滕宗谅这厚颜无耻的回应,陆辞毫不色变,不假思索地回道:“若我真是女娇娥,多半也轮不到滕兄来求娶罢。”

  滕宗谅哼哼一声,还想反驳几句,但在忆起锲而不舍地追着陆辞写了八年多的词,都已成了京人眼中最深情不渝的那位‘柳娘子’,登时就服气了。

  “不过,辞弟啊,你也是运气好啊!”滕宗谅一本正经地拍了拍陆辞的肩,当好友疑惑地看回来时,诚恳万分道:“若是你我并不相识,只怕你早叫我恨得套一布袋,上街痛打一顿了。”

  人非圣贤,试问面对前程好成这样的同年,哪怕明知对方是有真本事的,又有谁能忍住不嫉妒?

  陆辞眯了眯眼,盯着他还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看,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滕兄说笑了。”

  ——看在自己的确一夜暴富的份上,这回就大度一些,暂时不跟滕老兄计较。

  明明话里没什么不妥,滕宗谅却被笑得生生一激灵。

  他讪讪地回了手,目光移向别处,假装在看窗外风景,方才仿佛无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