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
态妍姿正欢洽,落花流水忽西东。无纍恨,相思意,尽分付征鸿。”

  一篇读下来,饶是陆辞早就了解柳七心思细腻,情感丰富,还是被这份字里行间所透出的、几要凄凄惨惨惆惆怅怅的相思情愫,给带出了一脸无可奈何。

  他分明是身不由己,遭贬谪才至这荒凉之地的。

  满纸伤心泪的柳七,才是留在繁花似锦的京城的人,怎反而似了无生趣一般?

  他信手拆开第二封。

  仍是柳七那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哀婉怅然。

  “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

  陆辞读得牙根发酸,默默地将信又按原样叠好,入柜中。

  再看那厚厚实实的一堆,想到信中内容,怕是大多都与这相近时,陆辞便一个头两个大。

  要让不知情的人读了,定然要误以为他在京中有位柳姓夫人,在相思之苦中煎熬不断,痴心等他回去呢。

  这几年下来,良句佳篇轻巧如信手拈来、写诗词就如用饭饮水般容易的柳七,锲而不舍地写了上百首,连词集都出了好几本了,自己则鲜少回应。

  怎么着也得回个一两首罢?

  尽管文人墨客间作诗词以寄相思,再为常见不过,但对诗词从来是能避则避,唯独钟情策论的他而言,要抽空苦思冥想,正经回上几首起码不显太过敷衍的……

  着实是个不小难题。

  陆辞的笔尖悬在研好的墨砚上良久,最后还是因不得灵感而搁了下来,暂且放弃。

  还是待真得了闲暇,再仔细酝酿吧。

  相比将思念付诸笔墨,几要每日一倾吐的柳七相比,朱说的就要凝实简练得多。

  朱说牢牢记得,当初自己被任命为邕州凌云县主簿、陆兄则在馆阁中任职时,陆兄始终担心邕州的安危,给他寄去些抄本。

  如今两人处境对换,他自也义不容辞。

  一有闲暇,他就埋首于书卷之中,寻找可能帮得上陆兄的籍卷。

  看到那些字迹工整端雅,不知了多少心思,专程为他准备的抄本,陆辞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暖意。

  他将带有朱说自己的那些,从柳七的‘相思随笔’的信海中一一挑出,拆开细读。

  很快就读到了发信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