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晃了晃神,小心问道:“您是——”

  陆辞笑着将刚到的信件从袖中取出,递了过去:“劳烦你通告一声,陆辞到了。”

  果真是被郎主念叨了好些日的陆郎君!

  那仆役对这书信连看都没看,就信了陆辞的说辞,毕恭毕敬地将信归还后,一溜小跑,入内通知晏郎主去了。

  陆辞也不着急,让另外几位下仆将他带来的手信取走,便安逸地跟着人进了主厅,安安静静地等了。

  没等多久,他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飞速靠近,然而在很是接近时,又猛然一顿,再迈动开,就慢了许多了。

  陆辞站直了身子,循声抬头,往小院的转角处看去。

  随那衣袂一闪,出现的人,果真就是晏殊。

  晏殊见着与一年前比,身形还要修长高挑几分,模样仍旧俊俏,却多了些成熟的故友,心里欢喜,面上只挑了挑眉,懒洋洋道:“陆郎来了?”

  陆辞笑眯眯道:“晏兄以诗相招,岂敢不来。”

  晏殊抽了抽嘴角:“陆郎进京方十五日,便记起还有我这么一位故友盼着,实是荣幸得很。”

  陆辞假装没听出他在这句话里那几处充满谴责之意的重音,微微笑道:“往后多的是赏花饮酒,联辔同游,对塌夜语的机会,宴兄不必操之过急。”

  他既然要与寇准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得让对方既不厌恶和猜忌他,也无法全然地信任他。

  要维持这一绝妙平衡,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渐渐将他和晏殊的交谊显于人前。

  晏殊不置可否,径直坐了下来,报复性地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才勉勉强强地给陆辞也倒了一杯,面无表情道:“现没了王相替你考虑周旋,那往后除非是你有意为之,否则一时半会的,是想走也难走了。”

  陆辞莞尔:“宴兄的话,我便厚颜当作夸赞下了。”

  虽然对陆辞一直不主动上门的举动很是不满,但晏殊安排这顿含有接风洗尘意味的小宴时,的的确确是根据他对友人的喜好,花了不少心思的。

  陆辞亦不用说。

  他的其他友人们,大多已散落在南北各地,每月虽有鸿雁传书,但真正再见,却不知在何时了。

  距他最近,还能给他带来一见如故之感的,就只有一位晏殊。

  前几日因王相病逝,他不有些意兴阑珊,也将拜访晏殊之事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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