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一边等吃的、一边大喘气的钟元,甫一看到陆辞这很是夺目的神模样,差点没被晃到眼睛。

  易庶倒先是眼前一亮,下意识地起身就想迎上前去,结果就想起昨晚闷头大哭一场就走的窘事。

  他步履一滞,脸上略微发烫,打招呼时也不甚利索了:“摅、摅羽兄。”

  “嗯,你歇得还好吗?”

  陆辞笑着应了一声,随口问了句。

  当他于圆桌边坐下的下一刻起,就如给一副单调枯燥的画卷上了明艳的色一样,整间屋里没打采的人都活了过来,一道道致可口的早点也陆续送上来了。

  心里还有几分颓丧的滕宗谅,嘴角也不知不觉地微微翘起。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陆辞打招呼,在不经意间瞥到陆辞房里接着行出的两人后,眼底神色就一下转为了错愕。

  他先不解地看向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煎燠肉的陆辞,又很快扭过头来,困惑地看向柳七。

  这日柳七穿了一身窄袖腰的白缎长袍,腰配角带,头簪小冠,脚踏黑履,手里一如既往地握着一把山水画折扇,在这大冷天里也笑吟吟地摇着。

  他在着装服饰上,其实并无半点逾制,只胜在细节上的考究致,加上那浑然天成的慵懒风流,就将潇洒倜傥的气质给带出来了。

  要让陆辞评价的话,便是天生的衣架子,加上不错的审美和衣品了。

  落后柳七两步,慢条斯理地同样也从陆辞屋里出来的朱说,则处于另一个极端——今日比前两日都要来得冷,他也就裹得比前两日都要厚实得多,明明是瘦削的少年郎,愣是裹得比柳七要厚实上一圈,愈发圆墩墩的,似一颗朴素的球。

  除了同样不注重外表的钟元没觉得任何不妥外,见朱说这变本加厉的保暖态度,都露出一脸卒不忍睹的表情来。

  陆辞闭上眼,深深地呼了口气。

  还好殿试设在三月春,那时气温回暖,朱说就能自觉地穿薄一些了。

  生生胖了一圈的朱说,若无其事地挪到陆辞身边坐下,柳七也理所当然地占据了陆辞另一侧的位置,把原来坐在陆辞身边的滕宗谅生生挤开一点。

  易庶和钟元只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就继续专心扒着碗里的盘游饭了。

  唯有滕宗谅左看右看一阵,着实忍不住了,问道:“要我没记错的话,那的确是摅羽的房间吧?怎么柳兄和朱弟都在里头?”

  柳七不着痕迹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