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一些人家。

  既清楚自己争不过汴京里的豪贵的话,就只有稍作冒险,相信自己的判断,着急迫切地提前下手,才可能预定上一位前程远大的东床快婿了。

  这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宅’字,就彻底印证了他的猜测。

  不论是如今也好,还是祖上也好,都得当过不大不小的官,住所才能被称之为宅。

  恐怕就不是略有资产的普通富商了。

  马车一路疾驰下,很快就到了地方。

  陆辞再次被这群健仆来了个众星捧月,先簇拥着下了车,又簇拥着进到一所富丽堂皇的宅邸里。

  不过,在进厅堂之前,他额外留意了一下四周,看是否建有重拱和藻井,或是色的雕栏画栋。

  这一眼就看到,此宅虽有雕栏,但色已然斑斓黯淡,明显有一定年份了。

  ——多半是祖上曾经做过官,但子弟贡举不第,无奈之下,只有改而从商了。

  当从商的后人积蓄起了一定资产,试图通过联姻手段来重返上层社会,以维系和发展家族的情况,可谓屡见不鲜。

  妆奁给得丰厚,却不见得是出自疼爱女儿的真心。

  似他这种,多少有点希望成为新科进士的未婚士子,自然就成了笼络成本最低,也最容易达成目的的人选。

  陆辞思忖着,懒洋洋笑了。

  莫说只是一方巨贾,哪怕是当朝权相,于他而言,也只是拒绝时需采用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与正直清廉、秉性亮直的士大夫家结为姻亲,尚可称为一段知人之明的佳话,达成相辅相成的政治同盟的实质。

  就如几十年前的宰相赵谱和‘捉来’的侄女婿张秉,又或是当今的宰相王旦,就是被曾为副相的赵昌言在榜下看重的。

  然而待价而沽,与‘价高者得’的富商之女结为连理的,可想而知,就多湮灭无闻了。

  不论这能带来多大利益,陆辞也从不会考虑这一捷径的。

  在现代时,他从白手起家,到富甲一方,仍是个潇潇洒洒的单身贵族。

  难不成还越活越回去,到这宋朝,还得卑躬屈膝,拿婚事做筹码才成了?

  ——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陆辞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淡笑,前脚刚迈进堂屋的门槛,原本心不在焉地坐在主位上吃茶的主人家郭首义,立马就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