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部分
魁的卖油郎可是个多情多义的种子呀,可见此卖油郎不是那个卖油郎。乡间有一种秃尾巴的丑鸟名“卖油郎”,姐姐们嘴里的卖油郎大概是一只鸟。八姐低唱着,脱下了身上单薄的衣衫,悬挂在堤边的柳枝上。她的美丽的身体倾国倾城。八姐的美丽多半与杂种有关。那天躲在堤柳中偷看了八姐身体的人注定了不得好死。不过见过如此美景,死不足惜。为美人而死,重于泰山。八姐的美是未经雕琢、自然天成的,她不懂得梳妆打扮,更不解搔首弄姿,她是南极最高峰上未被污染的一块雪。雪肌玉肤,冰清玉洁,真正的,不搀假的。然后她就哼唱着小调,一步步地向河水深处走去。河水渐渐淹没了你的腿,淹没了你的脐,淹没了你的双r,鱼儿欢快又感动地啄着你的茹头,你的双r照亮了幽暗的水面。水淹没了你的双肩,缭乱了你的长发,你继续往前走,然后你就突然华丽地消逝了。在水下你看到了人世间难见的奇景,披红挂彩的鱼群为迎接你的到来翩翩起舞,繁茂的水草款款摇摆,河底摆开了十里长的盛宴,琼浆玉y,山珍海馐,香气一直流到海洋,海洋一片馥郁富饶的香气。现在我才明白,我青年时期痴恋过的娜塔莎,正是八姐的影子。  母亲沿着河堤哭泣着,她抱着八姐遗留下的衣服,哭着在河堤上走来走去。那个年头里死人早已是司空见惯的平常事,几个人随便劝几句,母亲也就借坡下驴地止住了哭声。母亲抱着八姐的衣服坐在河边直眼望着冷峻的水面,絮絮叨叨地说:“这闺女,太懂事了,她是不忍拖累我才自寻了短见……孩啊,你这一辈子,连芝麻粒那么大的一点福都没享到哇……”  麻邦把笼嘴提起来,对着母亲笑笑,说:“上官家的,戴上!”  母亲摇摇头,说:“麻邦,这东西,我是决死也不带了!”  麻邦说:“这是规矩!”  母亲接过笼嘴,又轻轻地扔在地上,说:“麻邦,行点好吧,别我。”  麻邦说:“上官家的,你用啥法子瞒了我?”  母亲从磨顶上抓了几把黄豆,直着脖子吞下去,然后,一低头,哗啦啦呕出来。  母亲呕完粮食后满眼是泪,说:“我本想救我的孩子,谁知道反把她上了死路。”  麻邦说:“上官家的,你可真叫行。别这样了,过去的事,权当没有,我麻邦也是娘养的。”&nbsp&nbsp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补二

  失去了队长的押俘队押着巴比特和上官念弟走到大泽山区时,与敌军打了一场仓促的遭遇战。是时正是深夜,大雨如注,蓝色的闪电不时地照亮沙地上一望无际的葡萄园。两队人马相遇,先是几只手电相互相照s了几下子,紧接着一道贼亮的闪电照亮了一片惨白的惊愕的脸,随即是无边的黑暗。双方都愣了片刻才开火。中弹人哀鸣着跌在泥地里。枪口s出暗红的火苗,啪啪的枪声湿漉漉的,焦香扑鼻,宛如烈火中燃烧着湿松枝的声音和味道。危急中,念弟被人推了一把,一头扎到一架葡萄上。她的额头撞中了一根架葡萄的石条,双眼金星迸s。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