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
��都制服了,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  场报主编规劝道:“小乔,听马队长的吧,这毕竟是科学实验嘛,人家天津郊区,把棉花嫁接到梧桐上,水稻嫁接到芦苇上,都获得了成功,《人民日报》白纸黑字登着呢!这是一个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的时代,是一个创造人间奇迹的时代,既然马和驴交配能生出骡子,谁又能担保绵羊和家兔交配不会产生新的畜类呢?听话,去吧。”  医学院校花、极右派学生乔其莎脸涨得通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执拗地说:“不,我不,这违背基本常识!”  场报主编道:“小乔,你好糊涂啊!”  “不糊涂就打不成极右派了!”场报主编对乔其莎的关切显然引起了马瑞莲的不满,她冷冷地顶了他一句。  场报主编立刻垂下头,不吱声了。  一个男配种员走上来,说:“马队长,我替她做吧。甭说是把绵羊的jys进家兔的zg,就是把李杜场长的jys进母猪的zg,我也丝毫不为难。”  配种员们怪笑起来,场报主编伪装咳嗽才避免了笑出声音。马瑞莲恼羞成怒,骂道:“混蛋,邓加荣,你太过分了!”  那个邓加荣,拉下口罩,显出一张无法无天的马脸,冷冷地说:“马队长,本人既没有手提帽也没有永久帽。本人家三代矿工,根红苗正,你可别用吓唬小乔的一套来吓唬我。”  邓加荣说完,扬长而去。马瑞莲把满肚皮鸟气全撒在乔其莎身上:“你,干不干?不干的话,这个月的粮票我可要全部扣发了。”  乔其莎憋着,憋着,终于憋不住了,眼泪连串成行地滚出,嘴巴里也发出了哭声。她l手拿起配种器,跌跌撞撞地跑到发情母免前——那兔子颜色青紫,脖了上拴着一根红绳——按住了它,它扑扑楞楞地挣扎着。  这时,上官盼弟变成的马瑞莲终于看到了我,冷漠地问:“你来干什么?”我把场部办公室主任的条子递过去。她看看条子,说:“到养j场去吧,那儿正缺一个干重活的壮工。”她不再理我,对主编说:“老于,回去发稿吧,稿子嘛,留有余地吧。”主编哈腰道:“到时请您看小样。”她又对乔其莎说:“乔其莎,根据你的请求,同意你调离配种站。你收拾收拾,去养j场报到。”最后,她对我说:“你怎么还不走?”我说:“我不知道去j场的路。”她抬手看看腕上的表,说:“走吧,我正要去j场办事,顺便把你带过去。”  远远望得见j场用石灰刷得雪白的墙壁时,她停下了。这是紧靠废旧枪炮场的、通向j场的泥泞小路,路边的小沟里,汪着一些暗红色的污水。在那片用铁丝网拦起来的空地上,狂长的野篙子淹没了破烂坦克的履带。坦克的红锈斑斑的炮筒子凄凉地指向蓝天。牵牛花的嫩绿色的藤蔓,缠绕着一门高s炮断了半截的炮管。一只蜻蜓立在高s机枪的枪筒上。老鼠在坦克的炮塔里跑动。麻雀在加农炮粗大的炮筒里安家落户,生儿育女;它们叼着翠绿色的虫子飞进炮筒。一个头上扎着红绸蝴蝶结的女孩坐在炮车的老化成焦炭状的橡胶轮胎上,呆呆地看着两个男孩在用鹅卵石敲打着坦克驾驶舱里的零件……马瑞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