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完了。”

  赵谧脑中盘旋着多年前的画面，曾经在一片寒冷的密林当中，她的母亲与兄长都被狐狸残忍地咬死了。至于她为什么能活下来呢？

  “我也忘了，不记得了。”

  她嘴角露出苦笑，颓然闭目。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渐渐苏醒，耳边传来清晰而杂乱的声音。

  那声音离她如此地近，仿佛就如她自言自语。

  “妮子，醒醒。”

  “嘻嘻嘻嘻，快醒醒。”

  “你是谁？你们是谁？怎么笑得如此尖酸难听？”

  赵谧吃力坐起，却因为身上缠满束带，无功而返。

  她重重地摔回冰床，虚弱喘息，心料那说话的又是什么妖物？

  “我们啊，是你的牙齿啊。”

  “我们，是狐仙的真正面目啊！”

  “我们，居然可以在一具女人的身体里得以复生！”

  “天助我也！”

  “杀尽天下之人，使狐妖之族重生吧！”

  越来越大，越来越繁杂的声音，将赵谧吵扰得脑袋都要炸开。

  她的秀气小口，正不由自主地抽搐扭动着，那其中二十六颗牙齿，颗颗发出冰冷的邪光，其上各生一瞳，瞳中血光殷然。

  啪。

  一颗牙齿发生折断，从赵谧的口中跳了出来，它看起来柔软无比，韧性十足，伸缩蠕动着爬上了赵谧惊慌失措的脸。

  “我呢，叫‘食骨子’，最是尖锐锋利，你若想要得到我的力量，就要为我找到一具灵狐的躯体。”

  “胡说，我‘点金子’，咬断地脉，抽取金银，才是真正的钢牙利齿！”

  又一颗爬了上来，两只牙齿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糟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这一定是那药物产生的幻觉！”

  赵谧挣扎着，企图甩脱这两颗发光的牙齿。

  “嘻嘻嘻，小妮子被吓到了。”

  口中不断发出令人晕眩的极重音波，仿佛不是由这个世界而生的。

  它们是谁？冥府派来指引我的妖魔吗？

  它们，为什么一定要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