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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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从外面回到房间,一推开门,我一眼就看到了立在画架上的一幅画,我感到我被画重重的击了一下,我真的是被画打中了,我突然从我自己的画里看到了一种情愫:虔诚。我忽然明白了,我为什么迷恋白色,我在作画的过程中,我的心里始终是在祈祷的,我在虔诚地祈祷,我祈祷奇迹的出现,我祈祷上天帮助我。

  我在祈祷,我每时每刻都在祈祷。

  合新依然每天给我发来e-mail,几乎每一封信的结尾他都要写一句:我一定要救我们的天一,相信我,我一定能救天一。

  这句话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在撕扯着我的心。合新是有了决心的,但是,他的决心让我感到害怕,我不能让他做任何傻事,不能。我仰望苍天,难道真的只能用合新的命来换天一的命吗?这样的选择实在是太残忍了。

  那些日子非常寒冷,电视里说,一股西伯利亚的寒流,越过了天山,又翻过了我们的屋脊青藏高原,进入了昆明。这股寒流对于习惯了温暖气温的昆明人来说,无疑是太过于凛冽了。房间里冷得像冰窖,没有任何取暖的东西,我只有抱着一只热水袋,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画画,我的手时常会冻得僵硬,我一遍又一遍地换热水袋里的水,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把门窗都关得严严的。

  我担心在医院里的天一,我知道这样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淑百和李南会想办法的。我还是顶着刺骨的寒流到医院去看天一。果真,天一的病房很暖和,天一只穿了一件棉绒的睡衣,我握住她的手,热乎乎的。天一把我冰冷的手握紧,她笑嘻嘻地说:“玉香妈妈,你从冰箱里出来的啊?”说完,她把我的手拉到她的胸前,我的手背触到了她硬硬的小茹房上,她嘎嘎笑了起来。她笑了,惨白的脸隐约能看到一点点红色。

  我说:“外面可冷了。”

  天一说:“我知道。你猜,我的房间为什么这么暖和?”

  我四下里看了看,我没有看出什么秘密来,昆明的房间里是从来不安装空调的。

  我故意说:“你p股上有三把火呗。”

  天一听了又嘎嘎笑了。接着,天一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墙角,我这才看清楚,墙角处放着一个油汀,啊,我明白了,是它在静静地发热呢。

  天一说:“是合新老爸给我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的,合新他早就想到了。

  “真的好管用。我爸说,比别的病房暖和多了,他都恨不得搬到这里来住了。”天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