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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全都宣泄而下。

  霎那间,眸中景象从机场转变为漆黑暗房,他被这场梦狠狠地惊醒,一身冷汗浸湿他的头发与上衣,心跳与气息杂乱交错着。

  每年到了这个时间他就会梦到这件事,就算事过十几年,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就像准时报时的时钟般,时间一到便来揭开他心中伤疤。

  他走下床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抽屉里摆着一条银色十字项链与一张相片,这是他身上唯一仅有的父母遗物,其馀的不是被他丢弃,就是让姑姑带走了。

  照片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一家三口,如今在他眼里是格外的刺眼,将照片反面盖上,但脑海里却不时出现那一幕,彷佛在嘲笑着他:曾经许诺他,要带他一起离开这里的父母,结果留他一人与庞大的遗产到了另一国度。

  拾起项链紧握在掌心,心痛与埋怨虽然已不再那麽强烈了,但从小就占据他内心的空虚感却不曾消失过。

  渐渐地他筑起一道心墙,自认不去信任人,就不会受到伤害。

  其实哪怕只是一件事或是一句话,若能让他冰冷的心渐渐溶解,或许他就能解脱了。

  而对有这样想法的自己,他又自嘲别抱太多期望,免得落得一样下场。

  不知道姑姑现在过的如何?

  自五年前切断所有连络後,就不曾有她的消息。

  会如此做是因为姑姑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所拥有的亲情牵绊让他感到畏惧,所以选择独自一人留在台湾。

  松开紧握的手,手掌上印着深刻的十字,他现在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明知下一步该如何走他却宁愿徘徊街头。

  将项链滑落到照片上,将所有思绪一并收进抽屉里。

  已经凌晨一点了,若是躺回床上恐怕也是失眠一整晚,目前他需要的是酒j,厚实、火辣的y体填满他的心。

  ?               ?   t            ?

  开车前往常去光顾的pub,耿千易才刚踏进地下室,杂乱喧嚣的电音音乐几乎快震破他的耳膜,他选择吧台的位置坐下。

  今天来的目的是要灌醉自己,但也不排除一夜情,他需要女人的身体来忘却被男人侵犯的耻辱。

  随便点了一杯酒,他四处观望着正在调情或是热舞、饮酒的人们,也在搜寻能让他宣泄怒气的对象。

  他拿起酒杯饮酌,顿时一道人影跳入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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