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浮白
�,陈卓看上去比白桦要显小,很漂亮,但不是白桦那种漂亮,白桦美得很张扬,像光源一样向你发射出亮光,陈卓则像一块美玉,很温润,能把光都吸进来,有点沉郁,但你能看清这玉质很细腻,很上乘,她给人一种平和舒适的静水临花感,但她的眼睛,分明是刺目的钻石,里头蕴蓄着灼灼光芒。

  怪不得她能和白桦是好朋友,能成为密友,二人必然有着千丝万缕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相同之处。

  和他打了招呼后,她坐下来,得体的寒暄几句,她性子好像很熨帖,嗓音也很温柔,天鹅绒一般柔密光滑,音节清晰完整,像一敲就会断裂的檐下冰棱。

  戴江疏问她们要喝什么,陈卓只要了一杯白水,他也要了白水,给白桦点了一杯莫吉托。

  “你们都不喝呀?”白桦睁大了眼睛问她。

  陈卓笑起来:“真不喝,我酒品不好,吓到你怎么办?咱们中起码要有一个保持清醒吧,不然俩醉鬼到时候怎么回学校?”

  戴江疏暗暗笑起来,这是不相信他,不敢喝。

  他说:“我开车了,我也不能喝。听小白说你特别会照顾人,白桦可算是有人能管得住了,别人一管她她就要瞪眼,换成你管她她就不敢不听,就怕你瞪眼。”

  白桦讪讪的:“说这个干嘛?我就爱被我家陈卓管着,你不服吗?”

  陈卓说:“嗨,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天生特别爱操心,劳碌命。”

  戴江疏笑道:“这口气听起来怎么这么苍老,小姑娘家家的,心态还是要放年轻。”

  白桦说:“说得好像你比我们老多少似的,你不也是年轻小伙子吗?”

  戴江疏说:“我真的比你们老多啦。”他看到她们的目光,又笑道:“心态上老。”

  陈卓笑说:“你这口气听起来才苍老呢,有什么过不去的,听起来这么沧桑,来,酒浇千愁,喝上一杯就年轻了。”她拿起杯子要和他们碰杯。

  白桦嘘她:“你们喝白水,让我一个人浇千愁呢,真不公平。”

  陈卓笑眯眯的:“只要心里有酒情,杯中就是酒意,一样的,我满怀酒情,白水也是酒了。”说完就喝了一口。

  戴江疏也笑起来:“说得好。”他也喝了一口,仍然是那深入人心的微笑,像是一副与生俱来的面具,这种微笑不能用好和坏来界定,但这微笑显然让这个男人能在任何行业走到食物链顶端上。

  白桦从小到大就是在家人的关爱和优渥的条件中成长起来的,漂亮,张扬,被呵护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