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
火就曾经是他的怪论之一,比如说灯笼。但严格的说来,点燃的蜡烛虽然带了火,却不过是火的一种极特殊状态,它被外面的纸包住了还能起到照明作用,仅仅因为蜡烛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它与灯笼纸之间有了绝对安全的距离与空间。

  想到玩火,张仲平不得不想起与曾真的关系。两个人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以致于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警戒线,从而失去了绝对安全的距离与空间?玩火者必自焚。曾真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一点也不顾忌吗?不怕自焚也不怕把他或者她和他一起烧了?

  在男女关系问题上,张仲平本来是有一套理论的。因为老婆红杏出墙而离婚的丛林,对此曾经十分反感。按照张仲平的说法,丈夫的适度花心对维护家庭的稳定是有积极意义的。在外面做了亏心事的丈夫回到家里一般都会对老婆言听计从,决不会动不动就跟老婆斤斤计较。关键的问题是适度,是分寸感。丛林说:“什么是适度,什么叫分寸感?怎么量化?由谁来掌握?别忘了做这种游戏的是两个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而感情是最难把握的。你把握得了别人的感情吗?一时一事可以,一生一世呢?恐怕就不行了。按照这个标准,你不仅把握不了别人,你甚至把握不了自己。”张仲平承认丛林说得对,说:“如果真的遭遇到了自己也把握不了的感情,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有什么办法?”其实,丛林也就自己说说而已。毕竟,对自己感官的放纵就像吸食鸦片一样,有一种让人上瘾的致幻效果。张仲平就知道丛林在离婚不久的一段时间里,同时与两三个女孩子保持了拉拉扯扯的暧昧关系。开始还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后来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脸皮越来越厚。像那个城市演艺厅里的表演明星一样,这里那里地赶场子。丛林有次喝了一点小酒,约了张仲平开车到香水河边上去看慢慢退却的洪水。丛林跳起来,对着满天星斗的夜空,突然叫了一句:“这个社会,可真他妈的好呀。”

  在跟曾真认识以后,张仲平倒不知不觉地有点改邪归正了。曾真有时候跟他开玩笑,说:“教授应该给我发奖金,因为你蛮乖的嘛。”面对张仲平可能有的越轨行为,唐雯的观点恰恰相反。唐雯说:“仲平你要是憋不住了,或者觉得跟别的男人比吃了亏,你可以偶尔找找小姐。但是必须戴套子,免得染上病,你可绝对不能找小蜜、找情人,因为如果那样你投入的将是或多或少的感情,成本太高了。我们学院新分来了一个女研究生,时尚得很,说她们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子经常感叹好男人难找:有才华的男人长得丑,长得帅的男人挣钱少,挣钱多的男人不顾家,顾家的男人没出息,有出息的不浪漫,会浪漫的靠不住,靠得住的人窝囊。要是碰上一个合适的,管你是不是围城中人,会黏住你不放。”张仲平笑笑说:“我不用你敲警钟,警惕性高得很。现在外面怎么咒人的你知道吗?就是咒你找个情人,让你有解决不了的麻烦,让你人财两空。”张仲平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