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才比商君
sp; 李信为副使,那作为正使的他,自然是以皇长子扶苏的身份来的。

  此人便是李信……

  身高七尺过半,宽肩窄腰短须坠颚,他与李恪承自同一条伟大血脉,虽说已经出了五服,血亲的痕迹却依旧明显,两人皆是方脸浓眉,只是李恪谦和,李信威严。站在一块,甚至让扶苏看出了一股父子味道。

  扶苏喃喃自语:“先前不曾发现,恪君与槐里君的面相……颇为神似啊。”

  李恪也在心中苦笑。

  明明是关系更亲近的远亲,李恪却在不知不觉间坑了他两次。

  一次是揭发方螣,李信丢掉了陇西侯的爵位,虽仍称槐里君,但这槐里却是出身,与君侯显贵再无瓜葛。

  另一次则是句注塞攻防战,为了回应苏角的牺牲,李恪用桐油造起一堵火墙,明里是为打击匈奴士气,暗里则是断绝了李信与这场fǎn gong的全部关系。

  如今看来,李信损失惨重。

  他以当事人的身份出任宣诏使,足证明他与匈奴将军之位再无瓜葛,赋闲回乡或是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最后的归宿。

  将军无能马上亡,而接替他位置的人,将是蒙恬。

  只有李恪知道李信错失了什么。

  未来的几年,蒙恬将在雁门郡厉兵秣马,北击匈奴,至此成就战神之名。

  至于那句亡秦者,胡也的谶语,或许只是方士们揣度上意,精心炮制出来的一个马屁。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李恪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但突然面对这个血脉有亲的苦主,心里却不免有些发虚。他暗叹口气,长身作揖:“簪枭恪,见过殿下,槐里君。”

  “你便是才比商君的恪……”李信的声音充满情绪,似疑问,似陈述,有欣赏,有恼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和解脱在里面,“英俊年少,果真不凡!”

  “槐里君谬赞了。”

  “是否谬赞,你我心知。”他撂下这话,扭头与扶苏抱拳,“殿下,人我已见,如今了却残念,宣诏尚有仪式要备,容我先行告退!”

  扶苏微微点头:“槐里君慢行。”

  李信大踏步而走。

  直到听见院门起合的声音,扶苏面相一变,上前一把拽住李恪胳膊:“恪君,那日叫商贾送来的活竹酒,你处可还有存?”

  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