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 伏日浇灌
费,声称绝不能让先生的墨者弟子白费苦心……

  对水房的需求也在迅速增加。食过面的肠胃再也无法如往日般坦然面对粗粝的口粮,而水房的驱动却拢共只能安置三机,便是全部换上水磨,也不敷全里上下使用。

  还有人寻到由养,希望墨者们可以设计一套自行灌溉的配套机关,让獏行能更进一步清减劳力。还有人寻到儒,异想天开的祈盼着机关除草,机关捉虫,让李恪都想膜拜他们的想象力……

  若说这些只是乡里们对美好生活的热烈向往,那么藏在暗处的改变,才是李恪真正担心的。

  乡里们开始产生优越感。

  这是一种特殊的优越,不是那种富人面对穷人,士人面对农夫的传统自持,而是一种隐约的,先进面对落后的俯瞰,就与李恪深藏在心底的那种感受一般无二。

  我不是针对在世的某一个人,而是说在世的每个人……

  就是这种毫无理性可言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他知道,他并不喜欢这种事态不受掌控的感觉。

  盛夏的车厢闷热难当,李恪把自己缩在牍板之间,一动不动。

  “勤,走快些。”他说。

  马车骤然加速,平稳地驶出闾门,朝着楼烦的方向,奔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