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又见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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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又有三人被押了出来。

  看穿着,其中两个仍是匿农,脚步趔趄,血流如注,大概被伤了腿脚。最后一人却与众农截然不同,他竟穿着甲!

  哪怕只是半旧的普通步卒甲,但他确实穿着甲。胸铠护肩,护臂绑腿一应俱全,腰间皮带还挂着剑鞘,只是那剑却早就连带着整只左掌一起不见。

  那人脸色惨白,发髻散乱,以半昏迷的状态被甲士们架出屋子,随手丢在地上。

  李恪的瞳孔猛然收缩,声音惊疑不定:“伍老信?怎么会是他!”

  扶苏皱眉看着李恪:“恪君识得此人?”

  李恪抱拳,知无不言:“此人姓郑名信,乃是郑家子弟,前些日子还任里中伍老一职。只是在抢收之际,他因强抢他人米粮被废了吏位,据我所知此时应该被押在县狱才对,为何……”

  “一个本该是囚徒的废吏?”扶苏笑了起来,看似开怀,语气却如夜风般阴森冷冽,“没想到,区区一个荒僻地的豪强,竟也敢视秦律如无物……清剿已毕,恪君,我们一同过去,看看这郑家还藏了何等的宝贝……在这藏污纳垢之所!”

  “唯!”

  ……

  几团烈焰在山谷之中熊熊燃烧,茅屋草棚皆陷在火海,犹如一团团巨大的篝火,照得山谷纤毫毕现,温暖如春。

  拷问之类的粗活不需要扶苏亲自动手,他这会儿脱了大氅,与李恪一道站在收缴出来的物件前头。

  面前的物件不算丰富,金七百余镒,半两钱两万余,此外还有皮甲三套,刀剑十余,猎弓四五张,狼牙箭若干束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零碎。

  其中还有一简,就收在方盒锦帕当中,上面写着租令,大意是苦酒里因雹灾之害减免半租,落款是始皇帝二十七年,季秋。

  李恪当即想到惨死在归途中的邮人午,里吏妨说他的随身物品被野兽捣得乱七八糟,虽收了部分回来,其中却没有租令。

  只是李恪不明白,为什么租令会在这儿……

  哪怕田典余借郑家的手杀了邮人午,这种要命的东西也该立马毁掉才对,难道留在手边做传家宝吗?

  李恪疑惑地看向扶苏,不需要问,扶苏便冷笑着为李恪解了惑:“你可知,你弟当日向毅师说了涨租一事,毅师连夜便遣人去了楼烦县治?”

  “质问?”

  扶苏没有直接回答:“那你又知道,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