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珍馐美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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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自己的生母,平素里严苛得不行,也就是今天,大概是被大家的热情感染吧,稍稍近了些人意。

  不过关于禽兽的问题,李恪还是被教训了一顿,顺带因为曲解圣贤,又要多抄一篇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

  话说《曲礼》还有大半篇没抄完呢……

  李恪不知道严氏到底有多笃信儒家,明明是孟子劝谏齐宣王的话,她却连字面上的意思都想遵从。

  只是她无从去想李恪身上发生的变化,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她下不来榻,结果乖巧了十三年的儿子便成了脱缰的野马,短短几天,农活干了,饭食也做了,偏还一件件都能做好。

  可怜的严氏,这会儿大概都快要陷入自我怀疑的巢窠了。

  李恪有些想笑,连手都开始颤抖,一时疏忽差点把线画歪。他不得已停下笔,站起身,望向窗外。

  苦酒里的夜平静如水,见不到一盏灯火。癃展这会儿估计在房里制镰,严氏体虚,熬不了夜,应该是睡下了。正常来说,这个时候,整个里中都该睡下了。

  我还真是劳碌命……李恪感慨地想。

  似乎从下地干活开始,他就没遵从过秦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准则,连带着癃展都被他拖累,每每忙到深夜,说起来还真有些对不住人家。

  李恪有些想去对面的小屋里看看。他推开门,忽地就听到院外一声暴喝。

  “何方贼子深夜翻墙!看箭!”

  “啊!”

  惨叫声……起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