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奇树杈
�说法,似是恪哄骗过来的?”

  “不应当吧?或是里吏妨家劳力有余呢?”

  “有余?我今早可看见了,里吏妨连丰也带来了!若是劳力有余,哪会需要一个八岁的小子帮衬?”

  “噫!”

  郑仑从乡里口中重又找回自信,扬起下巴哈哈大笑:“蛮牛,你听听乡里是如何说辞的!我眼拙,莫非乡里们都眼拙?”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旦吭吭哧哧站在原地,看着李恪满脸为难。

  他为人憨实,历来不擅口舌之争,更何况是眼下这样的情况,他就算有心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

  旦的笨拙让郑仑越发得意,飘飘然若羽化登仙,早忘了李恪的威胁,他几步走上去,抬手端起那把长镰。

  “乡里们看看这把镰!不长不短,枝桠横生,这是作活的镰吗?鼠子明着要偷奸耍滑,让旦一人作活,他好坐享其成!”郑仑高声疾呼,几近声嘶力竭,“此等刁滑之人,乡里们难道看得下去吗?”

  人群轰然炸开了!

  乡里们自幼长在地头,最熟悉的就是农活。他们在心底一番估量,发现换上长镰,连腰都弯不下来。不弯腰怎么作活?换句话说,郑仑说得是真的?

  几个正义感出众的已经忍不住了,纷纷喊话。

  “旦,回去吧,你翁与媪不易,今日连你幼弟都下地了,快回去帮活吧!”

  “恪啊,自家事需自家来做,你读书多,可不能诓骗旦呐!”

  批驳声喧哗一片,李恪不做任何辩解,因为他心里清楚,事情闹到这一步,任何辩解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抖开郑仑的手,提着长镰下地,不声不响走到禾粟面前。

  眼前的禾粟四五株一列,等距向着远方延伸。他双手持镰,探出镰刃绕过植株,一直够到最右侧的禾槁后头,心中估算着作力的方向。

  “大概是这样吧?”

  他微微岔开双腿,两手紧握镰柄,直柄平推,横柄回拉,拧腰发力,唰一声长镰挥出!

  锋利的镰刃贴着土地,随两柄合力扯出一道弧线,镰刃切断茎干。

  那些被割下的禾槁向着反向倒下,又被扶禾板轻轻挡住,靠在板上,就这样一株、两株、三株……

  眨眼之间,一列禾粟皆断,变成未脱粒的禾槁。它们聚束在扶禾板上,被李恪轻轻一抖便滑落下来,倒伏在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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