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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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岁以前,杜宴礼以为爷爷对自己毫不关心。

  后来他发现这并非冷漠,爷爷只是认为,一切属于生活上的杂事都不需要费心,这些全该由佣人帮他解决。他理当过得很好,如果不好,就该把这一批佣人全部撤换。

  那些佣人所不能教导的事情,才是值得费心值得检查的事情。

  无论最初怎么想的,杜宴礼后来都认同了爷爷的思维。

  他在长大之后延续了这个习惯。

  在和爷爷相处的过程中,他只说更为重要的事情,既杜氏财团的发展情况。

  至于生活上的琐碎,这应该全由照顾佣人负责。

  这些佣人定时向他汇报,他定时检查,一旦发现有疏漏的地方,就将佣人撤换取代。

  过去的杜宴礼从不认为这样的相处有问题。

  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杜宴礼敲了一个警钟。

  这是爷爷第一次为了别人的事情要求我,他们关系匪浅,爷爷也承认了这一点——而我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这件事。

  一边散步,杜宴礼一边在思考。

  也许我的思路应该转变,我不能只和爷爷说公司的事情,当我和爷爷说私事的时候,爷爷也会慢慢和我说私事。

  杜宴礼从最简单的话题切入:“爷爷,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杜爷爷看了杜宴礼一眼,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脸上全是不要没话找话的不满:“公司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你就回去吧。”

  杜宴礼:“……”

  失败总是来得措不及防。

  杜宴礼的家庭有杜宴礼的寂寞,单引笙的家庭有单引笙的烦恼。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日晚上就变成单家的家庭聚会,单引笙的爷爷奶奶,单引笙的爸爸妈妈,已经嫁人生孩子的姐姐一家,包括单引笙都必须准时回家,吃饭看电视进行家庭活动,最后再在家中睡上一觉,然后再走。

  单引笙其实挺烦这样的家庭活动的。

  因为这种家庭活动无论以什么样的开头展开,到最后,都会在他妈妈的指责和哭诉之中变成他的批判大会。

  但我又做了什么呢?我只是太过热于助人,不忍心拒绝那些想要和我在一起同龄人而已,顺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助他们,实现他们的梦想。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