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雪【3-4】
�自嘲的笑:你说得对酒酒。目光移到她双眸,移到她贴在他胸前的手,那么这一次,你安排这样的事,是想要我怎么样呢

  她松手垂眸:我们不可能有子嗣,族老迟早要逼你纳妾,你需要一个孩子。

  他了然点头:若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一年之后你无所出,说不定族老们会逼我修了你,世人皆知公仪家对子嗣的看重,即使是卿家,你若是因这个原因而被修归家,他们也无话可说。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他好笑似地叹口气:到底是我需要一个孩子,还是你需要我有一个孩子

  她转眼看向亭外,就像一座凝望湖堤的雕塑:那有什么区别,要么一开始就阻止我,要么就离我远远地,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准备准备将公仪珊纳入房中吧,即便她第一胎不是你的骨血,你若想要,自然会有自己的子嗣。

  他唇边那丝嘲讽笑意似湘水退去,神情冷的骇人,定定看她好一会儿:你从来未曾明白过,你想要什么,我总会答应你,不是你说服了我,只是我想让你心满意足。

  他低头整理起衣冠,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本云洲八记,纵然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决定,可是爱这种东西,不是说给就给得出,说收就收得汇。你想要什么,我还是会答应你,但从此以后,酒酒,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端坐一旁的卿酒酒垂眸执杯,看上去一副镇定模样,水到唇边是,却不稳地洒下两滴,茶渍浸在衣襟上,似模糊泪痕,但终究还是将一杯冷茶饮尽。走到这一步,两个人终归是完了。

  纳妾真是男人永恒的问题,君玮曾经做过一个假设,觉得很难想象后世若有一个朝代以法律禁止纳妾会出现什么后果。我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好说,后果必然是大家没事儿都去逛青楼了。其实是件好事,搞不好社会因此更加美好和谐,至少正房偏房争家产或正房毒死偏房的儿子或者偏房挤掉正房扶正这种事就会少有发生。但公仪斐这个妾纳得确实比较冤,可能他也是全大晁唯一一个被正房逼着纳妾的人,一边觉得应该同情他一下一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有点羡慕。

  公仪珊毕竟是分家的小姐,即使是嫁人做妾也很有排场。新入府的姬妾按规矩需向主母敬茶,一身红衣的公仪珊仰着蔷薇花一般美丽的脸庞,微翘着嘴角看向花梨木椅上的卿酒酒:姐姐,喝茶。

  茶盏递上去时不知怎地蓦然打翻了,啪一声碎在地上,卿酒酒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从未在人前有过半分失态,此时却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指,什么从容应对似乎全抛诸脑际,一旁的公仪斐冷眼扫过碎成一滩的白瓷,伸手将公仪珊扶起。

  我想卿酒酒可否后悔,但这想象无法验证,当我的意识随着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