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5-4】
: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容浔的手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良久,沙哑道:月娘

  我淡淡道:别在意,她这样多半是疯了。换命之术最忌中途打扰,怕正是因此若陛下仍想救月夫人,紫月夫人她这样,也是无碍的,只是要劳烦陛下再送我一张七弦琴了。

  他却并未搭理我的话,半晌,苍白容色浮出一丝苦笑:即便是疯了,终归,最后是我得到了她。

  我看着他:若是她清醒,第一件事怕就是为景侯殉情。

  柳絮漫天,似在祭台上下一场轻软无终的雪,他将她抱在怀中,向石阶走去:那就让她永远不要清醒。她的纱帽落在地上,风卷过来,似一只断翼的蝶。

  在土台上站了好一会儿,我有点混乱,不知怎样做才算是好,现在好像也不错,大家都求仁得仁。容垣想要的是莺哥活下去,她活下去了。容浔想要和莺哥在起,他们在一起了。莺哥想要容垣,在她的意识里,也确实得到了。就像是一场华胥幻境,美好虚妄,各有所得。

  走下土台,看到慕言正一派悠闲地煮他的功夫茶,我生气遭:刚才你为什么不拦住容浔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是我叫他来的,我为什么要拦住他

  我瞪大眼睛。

  他将煮好的茶递给我: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机会,你说对么,阿拂。

  我不知道对不对,只知道有多少入迷失在这虚妄的华胥幻境,自以为懂得爱的美好,要抓住这美好不容它错过,其实都是软弱。人最宝贵的是什么不是爱,是为爱活下去的勇气。可我遇到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懂得。

  不几日,我们离开四方城,听说锦雀被厚葬,这一月的良辰吉日,莺哥将同容浔大婚。得知这消息时并没有什么特别感想。而在第九日早上,却听说大婚当夜莺哥失踪,容浔将整个四方城翻过来也没找到。慕言问我:你觉得她应该是去哪儿了

  其时我正在给君玮写信,确定他所处的最终方位,争取早日顺利找到他和小黄,听到慕言提问,三心二意回答:可能是突然清醒,去完成她的最后一个愿望了吧。

  我死后,请让我和我夫君合葬。我记得那时她是这么说的,这是她最后一个愿望。

  慕言沉默半晌,过来随手帮我磨了会儿墨。

  当夜,一向风度翩翩的慕言难得模样颓唐地出现在我房中。夜风吹得窗棂格格作响,我一边伸手关窗户一边惊讶问他:搞成这样,你去哪儿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