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1-2】
br />
  君玮问我:你抖什么

  我端起碗打了个哆嗦: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全身起了好多层鸡皮疙瘩没事儿,吃饭吃饭。

  君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风月这段说完了,开说诸侯纷争天下大乱了,你别出声,我再听一会儿。

  我说:

  君玮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下大乱,匹夫有责嘛。

  我讶然看他:又不是你让它乱的,关你什么事儿啊乱世再乱,也只跟皇帝和诸侯有关,一个拼命地不想它乱,一个拼命地想它乱。啊,对了,还有个搞不清楚想干什么就是唯恐世事不乱的大教宗,不过这个是宗教范畴,属于神秘意识了,不用管他。

  君玮默然:我就是关心一下政治

  我拍拍他的肩膀:正直的人都搞不好政治,这条路线不适合你,你还是适合关注宇宙,写点小说。来,吃饭吃饭。

  百里瑨凑过来:为什么人正直了就不能搞政治啊

  我解释给他听:你看,这个乱世,政治本身都是歪的,你要不歪,就不是搞它,而是被它搞了。

  百里瑨恍然:那就是说人要不歪就没法从政了

  我说:也不是吧,也不能过度,得又歪又正。想了半天,道:比如苏誉

  百里瑨若有所思看我好一会儿,半晌,郑重道:有没有人跟你说,你身为女孩儿可惜了

  君玮淡淡道:没什么可惜的,不过是老师教得好。

  我指着君玮对百里瑨道:看得出来他跟我其实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么看不出来吧我们俩如今这个差别,和后天努力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先天资质原因。

  君玮看着我表情狰狞,仿佛正在暗暗地使什么大劲儿。

  我奇道:你在干什么

  他也奇道:我在桌子底下使劲儿踩你的脚啊,你没觉着吗

  我更奇道:啊没觉着啊。

  百里瑨突然抱脚跳起来: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日上三竿之时,我们喝了顿早茶剔了会儿牙,收拾包裹和百里瑨话别。不远之处横亘的便是郑国国都,高耸的城墙在夏日的晨光中闪闪发亮。我想,假如这是一块金子那该多好啊,扒拉块墙砖下来我们就发财了,最主要的是就不用逼迫君玮卖身赚盘缠了。

  走出客栈不过五步,君玮已频频回头,我看了眼客栈门前背了个小背篓的百里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