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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提前交待过他们得热烈欢迎,顾纵混在其中,和其他人一起鼓着掌,说欢迎词。

  院长和县里其他的官员对着她的父亲阿谀奉承,她站在她父亲身边,友好地朝着大家的方向笑了笑。

  那是顾纵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有人是这样的状态。说不上是哪一处五官美,只是整个人都带给他一种难以言表的美好,发丝都透着致,仅仅是站在那,体态都与他们这些人不同。

  她的眼底是有光的,对着他们这群小孩时总是盈盈的笑意。院长见到领导或有钱人时,所表现出来的谄媚,以及阿姨在有外人时对他们的虚伪,与她都不一样。她轻轻笑着,比他见过的所有笑容都要真实。

  举手投足间自有骄矜,是家世背景和所接受的教育给她带来的底气。

  他当时年纪小,却也知道自己与陈禁的差别。

  不妨就当作星星,即使遥遥不可及,但仰望一下总是可以的。

  陈禁站上临时搭建的小舞台,唱得是什么,顾纵并不能听明白,可他很喜欢。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周围的人三两作伴,只有他被隔离出来。这也很好,整场下来,他能不被打扰地、一句不落地听完。

  演出结束,被聚集起来的人们逐渐散开。在外人的眼皮子底下发到他手里的礼物,在看不到的角落里,还是会有人来抢走,顾纵深知这一点。

  再小一点儿的时候,他刚来院里,总是很犟,会因为被不公平对待,而去争辩、去哭诉、去打架。后来时间长了,他也就没有了所谓,只要饿不死就可以。

  可这一次的东西,他不想给出去,那是姐姐给的,他想留着。

  也许是他的反抗激怒了那些人,拳脚不断地落在他身上,他只能把自己尽量蜷在一起。最后一个被抱在怀里的文具盒,还是被人夺走。他们笑骂着朝他发泄,他只能挨着。

  他想着,依照惯例大概再打一会儿就好了,他们就会觉得无趣而走开。

  他只要挨到那时候,就算挨过了这顿揍。

  忽地,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消失了,围着他的人瞬间跑得没影。他把头小心翼翼地探出来一点,景象和之前大不相同。

  陈禁着急地朝他跑来,看着他面上的淤青和伤口。

  “操,他们那么多人打你一个?还抢你东西了是不是?”她的眉间蹙着,看上去很生气。

  他往后退了退,躲开陈禁想要扶他的手,他身上太脏了,自己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陈禁给了他很多钱,在那天之前,他从来没摸到过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