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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写字楼,没有商业圈,连街道上都没有几个能入眼的门面,几家小吃店更让人怀疑卫生程度。

  破烂校区的某一栋小楼里,高三的三个班级还在上课,教室里做什么的都有,唯独听课的没几个。老师自顾自讲着,也不在意有多少人在听。最角落的那个班级,老师在讲台上讲得激昂,嗓门很大,吓醒了几个学生。

  和半年之前的景象,大致无区别,换了一批人而已。

  顾纵站在不显眼的位置听了一会儿,听到那位老师的口头禅时,嘴角微微地扬起。教师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把信封塞进某张桌子的抽屉里,转身准备去等回程的车。

  人还没出办公室,下课铃先响了起来,学生比老师先蹿出教室,这层楼热闹起来,和半分钟之前的死气沉沉不同。

  顾纵把鸭舌帽压低,出了门打算混在人群里往楼下走。天不遂人意,才走出去没两步,就被人逮住了,顾纵顿了几秒,老老实实地回头喊了声“高老师”。

  老高也懒得和他废话,抽屉的锁一开,把里边的几个信封一块拿到他面前。

  “钱给我拿回去,我老高作为一个人民教师,你的钱算怎么回事?”

  顾纵没接:“我还钱。”

  老高手一扬,信封往他怀里塞,“就你借的那点儿学,早还清了!别给我在这扯!”

  顾纵回头看了眼门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跑,身后是老高的大嗓门在骂骂咧咧,跑下一层楼还能听见他的声音,气得口音都出来了。

  顾纵出了校门,轻哂着摇摇头,他也是怪欠拾的,坐几个小时车回来,就为了听这一句骂。

  这块儿小地方,绕着走一整圈,拢共花不了一个小时。出了校门走十分钟就能到候车的地方,往返的班车不多,错过一班就要再等上一两个小时。顾纵看了眼时间,走得并不急。

  候车点对面是一个福利院,顾纵等车时闲来无事多看了两眼,有些好笑于就这么一个小破地方,居然还有福利院。

  又过了小半个小时,大巴才出现在视线里。车门一开,跳下来几个小孩,身上的衣服很脏,为首的那个年纪大一点,手里拿了一瓶瓶装可乐。看了一眼顾纵,抬腿揣了一脚旁边小男孩的屁股。

  小男孩猝不及防挨这一下,往前边栽,直接跪在了地上,手撑在了小水坑里。倒也不哭,爬起来把手往衣服后边一擦,抱着怀里的几朵花跑过来。

  路都走得不大稳,大约三岁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