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
不到六点,解严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嘴角带着笑,朝着卧室走。

  解严原以为程谢在睡着,还想给他个惊喜,可他刚把门打开了缝,就和程谢的视线对了准,程谢站在阳台边,眼睛眯着,手里夹着的烟还在冒着火星。

  “你回来了。”程谢说了句傻逼话,他夹烟的手虚晃了两下,像是要藏起来,但又觉得傻,对上解严的眼睛,他果断走到桌子旁在烟灰缸上把烟按灭了。

  解严一直以为那个烟灰缸是个摆设,因为它称得上是摆件,颜色很复古,边缘立着一个张嘴笑的卡通小男孩,凹下去的一块从来没有烟痕。

  解严走过去,“心情不好?”

  程谢张嘴想说没有,可话到了嘴边他又泄气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解严虽然知道程谢最近几天都心不在焉,但也不至于躲起来闷闷不乐。

  程谢低着头,嘴里吐了几口气,“一号说青山的鬼差换人了。”

  解严没说话,等着程谢继续说。

  程谢咬了咬嘴唇,头低的更低了,解严能看到程谢的发旋。

  “是那个黑影的后代。”程谢说。

  解严挑了挑眉。

  “我们家也是做了很坏的事吧。”程谢说完抬头笑了,“我今天才知道。”

  解严在程谢弯了的眼睛里看到了湿润的光,他蹙眉,双手捧着程谢的脸说:“别这样笑。”

  程谢果真不笑了,静静地看着解严,不说话也不动。

  过了几秒钟,程谢眼睛里的光出来了,湿了解严的手。

  解严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程谢就侧转过身,在眼睛上一通乱抹,“我靠,我眼睛是水龙头吗。”

  解严被逗笑了,抓着程谢的手说:“那我是开关吗?”

  “你做梦呢。”程谢没好气地说,说完自个也笑了,刚刚沉重烦闷的心情顿时冲散了不少,他摩挲着解严的手指,低声说:“你会嫌弃我吗?”

  “嫌你什么?”解严说:“嫌你裸奔?”

  “我他妈穿衣服了好吗。”程谢低头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衣服,不服气地喊。

  “那昨天呢?”

  “穿了啊!”

  “前天呢?”解严嘴角噙着笑意。

  程谢仰头仔细想了下,“穿了啊!大前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