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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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得他莫名心神不宁。

  “大天师研制了新药,等吃了就不疼了。”贺眠复又垂眼,李泽的笑容让他不舒服,只将手上力度放轻了些,尽量不把人弄疼。

  “太傅,朕想吃糖。”李泽窝在贺眠宽大手掌里的手指挠了挠贺眠手心,痒痒的,“不想吃药了……”

  贺眠沉默了许久,手心的酥痒似乎传达到了心脏,小皇帝虽然平日里也很黏他,但这几日尤其,一时一刻都不让他离开。

  他心里担心东窗事发,又想着这药吃了五年,毒早淬进了骨血,够当药引了,就算事发,这样一个废物,敢怎么闹?

  “那就不吃了,以后都不吃了。”贺眠好声气哄道,“臣前几日去长安街啊,看到了几件新玩意儿,今夜就差人送来。”

  “哇,又有新礼物了啊?”李泽其实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身体不会长大,不代表心智不会,可贺眠买那些哄孩子的东西给他的时候,他总开心得像个孩子,“朕已经好几年没出过宫了,真想再去长安街看看啊……”

  “等陛下病好了,臣陪陛下看尽长安花。”

  “好啊。”

  可是李泽知道,不会好了。

  “太傅?”

  “臣在。”

  “太傅?”

  “嗯?陛下说。”

  李泽又唤了声太傅,随后咯咯笑了起来,贺眠也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笑意才绽在嘴角,就听李泽道,“要是我死了,太傅会难过吗?”

  送茶的宫人吓掉了茶杯,贺眠瞪了人一眼,把人都遣散了。

  李泽依旧弯眼笑着,又问了一遍,“太傅会难过吗?”

  “不许胡说。”贺眠周身气氛骤降,他知道李泽会死,可今日听李泽自己说出来,却莫名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剜了一下。

  放平日里,李泽会吓得不敢说话了,李泽总怕他生气。因为他这样的人伪装得太好,总一副温润面孔,李泽在想,原来他也是会生气的啊。

  “那朕不胡说了。”李泽扇扇眼,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川,这是他的天下啊。

  其实他没那么喜欢的,本来就是为他登的高台,贺眠若同他要,他肯定会给的,为什么要那么大周折呢?

  “可是人都会死啊。”李泽看着暮色一点点在天边泛滥开来,神色有些哀婉,“我每天都好疼,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我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