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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上周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不是7月在美国有项目要谈吗,暑假你先住我这。”

  “又不是什么关键人物,跑得倒是挺勤。”

  “你怎么就不想想他有多累呢?”

  放到高中那会儿,她还会激动地进行一番“关我屁事”的长篇演讲。但现在她空着眼神静了五秒,扭过头开始找电视遥控器。

  小姑无声的地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沉重:“别有情绪,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你家好乱,啥都找不着。”

  “你这个小丫头烦死人。”

  小姑带她看了看房间,就回学校上课了。

  这间小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带个小阳台,空白的面积很大,角落里放着两个枯萎的盆栽。

  苏泅溢坐到床上。房间里居然没有空调,站一会就出了一脖子汗。

  她干脆动手扎头发,胸脯无意识地挺着。

  陆岐站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的侧影,皮肤在逆光里笼着一层柔软的晕,美好的线条仿佛刻意陈列给他一样。

  他定定地看了两秒,才抬手敲了敲本就开着的门。

  苏泅溢吓一跳,头发还没绑好,歪歪地散下来一绺。

  “怎么了吗?”

  “我来拿那个。”陆岐指了指那两盆枯花。

  “都这样了还养?”

  “画画用。”

  苏泅溢听着这副尽力省话的口气,也懒得回一个“嗯”。

  刚才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仔细打量一下,陆岐比那惊艳的一瞥还要好看,就是一脸的刻薄相,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皱了一身的褶。拖沓懒散的气质要不得。

  “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下个月,到时候你要走吗?”总不能放他们两个适龄男女共处一室吧。

  “你姑姑让我住到9月。”

  苏泅溢垂眼扭过头,小姑心也太大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要在这住的。”

  如果是礼貌体贴的人,这时候应该会说一些“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和你姑姑聊”这种客套话,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垂眼靠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走,沉默一秒一秒持续,催生出一点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