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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变成了冰冷的讥讽和沉重的审视。

  那只晃在半空中的老鼠,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沉沉地落在了他的课桌上,仓惶逃窜的老鼠慌不择路,像是慢镜头一般,跌跌撞撞地爬过他的东西,桌上的面包,水杯,书本,笔盒……跳到了他的单肩包上,扑棱着四只腿从窗子跑出去了。

  他的班主任露出了遗憾的微笑,里边带着漫不经心的捉弄,像是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不好意思,没有抓住。当然,对你也没什么危害,顶多是……”她顿了顿,继续道,“体验了一把被吓到的感觉,还有,老鼠身上的细菌病毒很多,兴许是在什么见不得光的臭水沟里待过。”

  她用那只摸过老鼠的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眼中带着师长的关切,语气轻柔而舒缓,“要是不小心碰到了,记得洗手和消毒。”

  她的声音十分好听,泠泠淙淙的,像是水从深谷山涧中流过。自从她来了以后,很多不爱听课的学生惊奇地发现,一节四十分钟的课,满打满算下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听了叁十分钟。

  思考了很久这种怪象,有学生总结出: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好听了,就像音乐一样,不知不觉就流进了耳朵里。

  然而,少年却感受不到任何美感。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沿着被她拍过的地方流遍了四肢百骸。

  少年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像是骤然失去了血液,苍白得如同一尊冰封的雕塑。

  之后,他扔掉了所有东西,那些被老鼠爬过的东西,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也丢掉了,甚至去理发店理了一个清爽的头发,他把家里所有带有毛的东西撤了,他再也无法忍受任何皮毛垂落下来的东西,那些毛茸茸的东西会让他回忆起这个清晨,那种肮脏的感觉,像是纤柔的动物毛一样扫过他的皮肤。

  尽管,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和这只老鼠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直接接触。

  班上很多人不约而同对这位新来的班主任产生了敬意。

  徒手抓老鼠,牛逼牛逼!这种狼人谁敢惹?

  黄毛红毛绿毛这几个学生和傅明微的关系不错,甚至在日复一日的智商碾压中对她产生了怜惜。他们建议她查查教室的监控,这么大一只老鼠,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班主任的储物柜里。

  这些人也都知道自己的班级是什么样的,做这种事并不罕见。以前的班主任无不因为这种捉弄而恼怒,往大了闹,闹到校领导那边也不是没有,监控调出来后,那些搞恶作剧的学生也受到了一些惩罚。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