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9
��社割猪草回来,一眼

  就瞥到灶台上的奶。也就个碗底吧,但那个香啊,满屋子都是那个味儿。我没忍

  住,端起碗就是咕咚一声,啊,完了又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他奶从里屋出来正

  好瞅见。」姨父顿了顿,接着说:「我哪还有脸啊,转身就跑了出去。这一跑就

  是老远,深半夜才回了家。他奶倒跟没事儿人一样,从没提过这茬。后来碗里的

  奶明显多了,我却再没碰过。」那晚的空气海绵般饥渴,搞得人嗓子里直冒火。

  时不时地,我就要瞥一眼水龙头。

  「其实也偷尝过两次,没敢多喝吧,宁肯最后倒掉。」姨父笑笑,抹了把脸。

  他声音明晃晃的,让我想起月下的梧桐叶子。「老三老四也就闹个古怪,后来都

  不喝了。我看那个大奶子晃来晃去,说实话,这幺多年,从小到大这幺多年,第

  一次心里发痒。痒到痒到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唉,就这幺有天晚上我偷偷摸上

  他奶的床,去喝奶,她就假装不知道。我还自作聪明了好一阵。这事儿一发不可

  收拾,直到有次她说,小平啊,你这样老五就不够了。我又羞又急,就说,老臭

  包能喝,我为啥不能喝。他奶就不说话了。你想这奶能有多少,这幺连着几次,

  哪还有啊。老五吸不出奶,哇哇哭。他奶哭,我也哭。」说着姨父撇过脸或许是

  盯着门外半晌没吭声。

  周遭静得有点夸张,我只好轻咳了两声。姨父却不为所动。在我犹豫着要不

  要起身喝口水时,他终于把脸拿了回来。「后来,」他说,「后来」语调一转,

  他突然拍拍我:「你还听不听」我不置可否。「那给姨父倒点水去。」

  我的愤怒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那会我还不懂,有些事情,你那一次没能

  完全,就再也不会完成了。

  我犹豫半晌还是站了起来。等我倒水回来,姨父手里已经捏了个油煎。此种

  局面让我显得十分被动。于是,我又返回给自己倒了点水。

  就接在搪瓷缸里,很快泛起一层油花。姨父油煎下肚才开了口。他说:「真

  鸡巴烫。」我说:「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