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4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姨父似乎再没来过。

  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让我睡到她的空调房里,但她的一个眼神、一个

  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

  然而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记得是八月末,月朗星稀,清爽宜人。

  整个大地都亮堂堂的,像是镀上了一层水银。

  点多奶奶就下去了,说是月光太亮,晃人眼。

  没有她的阻挠,我也得以惬意地听了会儿张楚。

  这个顾影自怜的瘦弱男人用彷佛裹在棉被里的声音唱道:愿上苍保佑吃完了

  饭的人民,愿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人民。

  我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更喜欢那首《蚂蚁蚂蚁》: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我的理想还埋在

  土里。

  我内心将它改成了: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我的鸡巴就插在她逼里。

  头顶的那片银色像某种药剂,渗入身体里,让人感到安详。

  这么听着听着,我只觉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又响起那种叮咚叮咚的风铃声。

  似乎还有脚步声,猫儿一样轻。

  我翻个身,恍惚间一个激灵,立马醒了大半。

  竖起耳朵。

  门确实在响,脚步声渐行渐远,却颇为耳熟。

  我爬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阳台。

  胡同里有个人,影子被月光压成一团,汗衫长裤凉皮鞋,钥匙链都瞅得一清

  二楚。

  不是姨父是谁?他鞋跟不厌其烦地磕着地,已经行至街口。

  我长吁口气,转身靠近栏杆,又飞快地缩回了身子。

  母亲还在院子里!她往堂屋门口踱了几步,又转身扬起了脸,不知是赏月,

  还是牵挂着婵娟下的我们。

  那晚母亲穿着一件蓝白睡裙,乌亮秀发披肩,稍显散乱。

  几缕湿发粘在红霞飞舞的脸蛋上,清澈眼眸吸纳着银色月光,再反射出一潭

  饱满湖水。

  至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