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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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液纷飞。

  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意大利夺冠。

  街头巷尾响起了生命之杯,连早操的集合哨都换成了「rwg」。

  当然,这一切和我关系不大。

  六月十三号正好是周六,我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

  在前城镇化时代,庙会可是个盛大节日,商贩云集,行人接踵,方圆几十里

  的父老乡亲都会来凑凑热闹。

  村子正中央搭起戏台,各路戏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

  外公也蹬个三轮车带着外婆出来散心。

  外婆这时已经老年痴呆了,嘴角不时耷拉着口涎,但好歹还认识人。

  见到我,一把抱住,就开始哭,嘴里呜呜啦啦个不停。

  有些口齿不清,但大概意思无非是后悔将女儿推进了这个火坑里。

  外公一面骂她,一面也撇过脸,抹起了泪。

  领着俩老人在庙会转了一圈,就回了家。

  此时正直高考冲刺阶段,母亲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空。

  中午就由奶奶主厨,我搭手,炒了两个菜,闷了锅卤面。

  几个人坐一块,话题除了麦收,就是父亲。

  爷爷说:「放心吧,没事儿啦,集资款还上,人家凭什么还难为你啊。过两

  天审完了,人就放出来了。」

  连我都知道爷爷的话只能听一半,这都六月中旬了,法院传票也没下来。

  「这都吃上了,我没来晚吧」

  伴着高亮的女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高挑苗条,花枝招展。

  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农村庙会未免太过显眼。

  来人正是我小姨,陆永平的老婆张凤棠。

  记得那天她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衬衫,款式很时尚,有条纹皱褶,下身是条同

  样黑色的短裙,黑丝袜丝袜,脚蹬一双松糕凉鞋。

  那年头正流行松糕鞋,年轻女孩都在穿,姨父家境富裕,小姨妈自然也舍得

  花钱打扮,所以每一次看她都一副贵妇装扮,明明比母亲小两岁,但这样一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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