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连壁炉中火苗燃烧木柴的爆裂声也是静悄悄的。o冻结在沙发上,就像一只被钢针钉住的蝴蝶,由词句和视线构成的钢针穿透了她的身体,把她裸露的身体重重地压在温暖的丝网上,一动也不能动。

  她已不再是自己的乳房、手臂和脖子的主人。她十分清楚∶他所说的那些方式和仪式,显然是指对她那双纤长的腿的占有,她那双纤长的腿,那双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分开的腿。

  两个男人坐在那里,面对着她,勒内正在抽烟,但是在点烟之前,他先点亮了那几盏遮着黑色灯罩的灯中间的一盏,它能吸去烟雾,在已经被燃着的柴火澄清的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凉爽的夜气。

  “你这就给我一个答覆呢,还是想再多了解一些情况?”斯蒂芬先生问道。

  “如果你同意了,”勒内说,“我会单独给你解释斯蒂芬先生的爱好。”

  “是要求。”斯蒂芬先生纠正他说。

  o在想,最困难的事情并不在于她表示同意,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俩没有一个哪怕是有一秒钟的怀疑,以为她会拒绝,她自己也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拒绝。最困难的事情莫过于把这话说出口,她的嘴唇在燃烧,嘴里一阵发乾,一滴唾液也没有,恐惧和欲望的双重痛苦折磨得她喉咙发紧,她刚刚恢复知觉的双手变得又冷又湿。

  多想闭上眼睛,但她不能,两双视线直盯着她的眼睛,那种她无法回避而且也不打算回避的视线。他们又重新把她拉回到那些在她的意念中已被丢在身后很久或许是记过丢掉的情形中去了,又把她拉回到那些在罗西发生的事情中去了,因为自从她从那里回到家中以后,勒内给予她的只有爱抚。

  那枚戒指,那代表着她隶属于任何了解个中秘密的人的象徵物,并没有给她的生活带来任何变化∶也许是因为她一直没有遇到任何了解这一秘密的人;也许是因为那些了解这个秘密的人在保持沉默。唯一使她产生过怀疑的人是杰克琳(可是如果杰克琳去过罗西,为甚么她没戴这种戒指呢?除此之外,即使杰克琳知道这个秘密,她对o又能做些甚么呢?)。

  为了做出回答,她至少应当能够动作,可是此刻她竟然不能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做出任何动作──他们的一个命令就能使她立即站起来,但是这次他们所要求于她的不是盲目的服从,也不是对命令的默默的顺从,他们这次要求于她的是对这些命令的预先承认,是亲口把自己宣判为奴隶,亲手把自己交到他们的手上,这就是他们希望从她这里得到的允诺。她记得自己除了“我爱你”和“我是你的”

  这两句话之外,从没对勒内说过别的话。看起来今天他们要让她说出来和表示同意的那些话,就是要求她具体地说出她迄今为止只是默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