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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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是期盼着的,只是到现在了,留下他,你觉得还有什么意义?”沉余吟说的自己心疼。她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柔软的生命,那本是她想要的。

  梁承琰没说话,手渐渐紧,他像是苦笑了一声,一度张了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他这幅模样,沉余吟不忍看,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我的意思,也不是不能生,只是孩子是孩子,你与我之间该如何依旧如何。”她这么说着才回了头,见他抬眼时眼中满是惊喜。

  梁承琰眸子盯着她,眼睛慢慢红了。他目光移到她的肚子上,手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她的手。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没有握上去。怕招她烦,不敢得寸进尺。

  “话说完了,我要歇下了。”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悲伤,拉过锦被蒙住自己的头,转身朝向床里。

  梁承琰又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发尾,直待染绿过来提醒,才出了寝殿。

  谢璋从屏风后走出来,在床前咳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开口:“吃了东西再睡。”

  沉余吟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目光放空。

  “有些话我本不想说,说了怕你觉得我袒护他。只是事实确实如此,我不想瞒你。”谢璋道。

  “梁承琰吃了小半辈子苦,没享过几天福。王府倾颓以后的十几年,他一直是孤身一人,没人说话,也没人亲近。告诉他你有孕时,他傻乐了一天。十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谢璋喝了口水润嗓子,接着说了下去,“今夜外头下了大雪,他在殿外等了半个多时辰。怕你醒来见到他会动气,他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那么大的雪,该是彻骨的冷。

  谢璋语气淡淡:“也不是要你即刻就释然,只是你多少也……心疼心疼他。”

  沉余吟用手盖住眼,想要说什么,却哽在喉头。

  “今日,十二月二十七,”谢璋语气一顿,“是他的生辰。”

  京郊的树林里林木茂密,大雪像鹅毛落下,洋洋洒洒落了一地洁净。风吹林动,雪漫天际。

  林中除了雪落的声音便是一片寂静。

  梁承琰站在一座坟茔前,衣袍落满了雪。他未撑伞,也没有在意。他注视着眼前的墓碑,用手轻轻抚去碑上的雪花,温柔的笑容从唇角绽开。

  “吟儿答应留下孩子了,我和吟儿要有孩子了,”他慢慢跪下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