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北宛---五章合一
我不置可否,与他道:“薛从雪从额勒苏芒哈地回来了。”

  他神色不变的端着茶,云淡风轻的饮着,并没有有任何想说的话。

  “他说他会继续找下去,直到死。”我道,”朝夕,十年了,难道下一个十年,你也想这么度过?”

  “也许根本不需要撑到下一个十年,时间和风霜能磨砺一切...”

  “你在赌薛从雪对你的感情能撑多久?”

  他叹了一口气:“不,我在赌我对他的感情能撑多久。”

  没有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永远,三年五载,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会磨灭的爱。

  喝完一壶茶,听完他吹的笛,朝夕送我离去。

  我极少来他这坐坐,怕扰了他清静,也怕薛从雪发现。

  “朝夕。”

  “公主有何吩咐?”

  我沉默了会,艰难的道:“我有一块玉,是块举世无双的羊脂白玉。”

  “公主想要朝夕雕玉?”

  “玉碎了,还能补起来么?”我注视着他。

  他微笑着道:“如果是摔断了,补起来颇为容易,取松香白矾熬热成胶可补,手艺精巧的老匠师能修复的毫无破绽,但玉皆有魂,即便补起来毫瑕无疵,其实已经是块死玉了。”

  靛儿抱着膝头在门外坐着,看见我来,眼巴巴的望了我一眼,又垂下睫去。

  我笑道:“他过的不错,还托我问候你。”

  她撑着腰起来,昂着下巴道:“奴婢才不在乎这些。”

  这姿势像极了当年的我,又嚣张又可怜。

  不惹眼的马车出巷口,拐了几个弯道往王府行去,我倚在窗边,从飘荡的帘中望着外头的熙熙攘攘。

  或许是因为北宛的春夏太过短暂,北宛人尤其爱过春夏日,街道上多是光膀挽袖的男子和清凉装扮的姑娘。

  行至方甲街,官道上的行人突然左右躲避窜奔,迎面响起一阵刺耳的吆喝驱赶声,那是黑衣的近卫司举旗一路驱赶,随后迭迭的马蹄声匆匆涌来肆意朝王宫奔去。

  马车被人流冲撞着偏向路边,我被冲撞的磕在窗棂上,靛儿紧紧扶住我:“公主,小心些。”

  眼前掠过一队行色匆匆的甲衣红绫兵卫队,这是北宛的王帐精兵,一直拱卫在日月城外,除非战机禁令否则不可入城,但为何此时如此匆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