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迹
带了铭瑜去挑马驹送他。

  我带着靛儿去了,侍者把我引入屋内,门哐当一下紧闭,身后的靛儿也失了踪影。

  察珠却不在,他背身对我凭窗而望。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大的能耐。”我叹气,“如意。”

  我知总会有这么一日,一年时间他在日月城两回奔波,我有过种种猜想,可我没法欺骗自己,他实实在在是为我而来。

  薛从雪对我说过,爱一个人,或者一个人爱你,这是一件很容易明白的事情,话语会骗人,心不会,心会撒谎,可身体不会,身体会伪装,可眼神不会,眼神会掩饰,可感觉不会。

  是的,我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爱着我,可我知道他的爱是深渊,不知深浅不知黑白,我也明明白白的知道,我爱着他,不知疲倦不知终日。

  许是彼此相近的日日夜夜太多,当初投入的一分情,都要用现在的十分力气才抹去。

  我们彼此的感情,有生门,却是死路。

  他并未回头看我,过了很久,只说:“汴梁的花全开了,桃杏十里烟云,海棠月季似海,陌上都是看花人,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有的,你看不见而已。”

  “跟我回去,无忧。”他转过身来,灼灼的注视着我,“跟我回去。”

  我冷笑。

  很奇怪,我曾千百次在心里扪问,他为何要如此对我,可真等到今天这一刻,我却再也不想知道答案。

  我去推门,仰着头对他道:“让他们把门开了,我要回去。”

  他清凌凌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我和那个女人不是真的...从来都不是..我只是曲意奉承...而且,只有手而已...”

  我只有你....无忧...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是快活的。”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语言可笑:“老天让我活下来,我不能一辈子当个低贱的宦官苟且偷生,我不能当一个杂草死在宫中,你知道么无忧?我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清白的我活不下去。”

  “所以你就借着一个无比尊贵又寂寞的女人,换来了权倾朝野,换来了一身清贵皮囊?”

  我笑,“如意,你骨子里,还是一个低贱的宦官。”

  只要想到他曾瞒着我和另一个女人颠鸾倒凤,我就恶心的要吐。只有手又怎么样,那些柔情蜜意,那些亲密厮磨,只要想到他的唇贴过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再与我嬉戏,他的手抚摸过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