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叔叔说:“还是小二儿听话。”

  我父亲看我一眼。

  每人家过年都不一样,我想,菲是怎么过年的呢?她跟她妈妈做饭都非常好吃,茶j蛋,茶j蛋。

  吃完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完了几圈麻将,我今天吃得多,喝得多,有点疲惫,上楼睡觉。

  打电话给乔菲。关机。

  可能没有充电。

  我洗了个澡,再打一个,仍然关机。

  我的手机上是她的照片,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半夜里突然作了噩梦,鲜血,很多鲜血,充斥我梦境中的整个视野,好像电影《闪灵》中的镜头。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是汗。

  我的胃剧烈的疼痛,里面像有一个螺旋形的钻头上下窜动,我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恶心,一点点地干呕。我从床上跌到地上,“咕咚”一声。

  我醒过来,家明在我旁边。我觉得胃部的疼痛已有所缓解,可还是不能平躺,不能伸直身体。

  “我给你打了止痛针了。你没有那个量,干什么喝那么多酒啊?”

  “不是那回事。”我说,迷迷糊糊的,“我喝酒没问题。”我此刻浑身不舒服,不仅是胃,五脏六腑摆得好像都不是地方。

  我拿过来电话,又给菲拨了一个,关机。

  “太夸张了吧。”家明说。

  我放下电话,心中不安。有恐惧感,一点点压下来,笼罩在我的心头。

  她到沈阳坐的是火车,这没有问题。我托朋友帮她在那边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可是,她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顺利拿到票?如果不,这个傻丫头会不会一着急坐大客回家?东北冰天雪地的,快过年了,跑长途的会不会为了多挣钱超载?

  ……

  我越想越担心,反复拨她的手机,都联系不上。

  这样折腾到第二天下午,我买了去沈阳的飞机票。

  临走之前,我又给她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居然打通了。她接起来,说了一句“喂”。

  就在这一刹那,我像是溺水的人将要窒息的一刹那被人拽出水面,我几乎是吼出来:“你怎么又是这个毛病?怎么总关机?”

  “……家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