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滞留天使
柏的活需要承担多少痛苦,他被摔碎的内脏是不可修复性创伤。

  多像他们觉得伊柏应该喜欢女孩的时候,这有什么不一样?不过都是强加之念罢了。

  靳时想,伊柏是明白的。

  这个傻瓜依旧愿意为了这小小的意愿,献祭了自己。

  “请问是伊柏的家属吗?”

  伊柏的主治医生叫住靳时,犹豫再叁,还是严肃地对他道:“有些话,我想我可以和你谈谈。”

  靳时点了点头:“您说。”

  靳时到了第二张病危通知书。

  “随时可能危及生命”这几个字恍惚变成了一根根芒刺,扎进靳时的视网膜。

  靳时听到自己的声音空茫地响起来,在小小的病房里化成血雾飘落:“病情恶化了吗?”

  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想您是知道的。”医生揣着口袋,见惯生死的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有多么残忍,“是一定会死,现在这个情况,更像是有什么放不下所以吊着一口气。”

  “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关键是,会让病人非常痛苦。”

  医生看着靳时的眼睛。

  哪怕是失去至亲至爱也少见的一种眼神。

  平静着,绝望着,撕裂着,又暗淡的看不见一点光的全黑。

  医生不忍心说出这句话,但他还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能采取,不积极治疗的手段。”

  靳时坐在伊柏的身边。

  闭着眼晴的青年脸颊凹陷,皮肉把颧骨的形状勾勒出来。

  “你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有什么是让伊柏宁愿忍受着每分每刻灼烫的痛楚也要活着,至死也放不下的执念呢?

  靳时想了很久。笑容灿烈的男孩子,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长到独立自主的成年人,这中间二十多年的岁月在靳时脑海里穿梭着,像场孟婆汤未尽的前尘梦。

  背着双肩包的小男孩,小时候总是扒着自家窗台,远远看见一个骑车的影子,便激动地挥手:“妈——哥哥回来啦!”

  再大一点,他气鼓鼓扯着乔凉风的书包带,褪去婴儿肥的脸上全是为了哥哥打抱不平的愤懑:“舅舅又打哥哥啦,你快点赶过去救他!”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