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方睡觉。谷风带着穿红裙子的女朋友来车站寻我,一见面,握着我的手使劲地说亚楠的好话。亚楠和我同在文学院,但比我和邵美都高一级,诗写得苍凉中略显洒脱。有一天谷风送欧阳江河的书还我,我随口推荐了亚楠。等他听我说亚楠现在基本上不写诗只算命,这个曾经的西南大学的优等生露出很是让我感动的茫然。

  诗歌受到圈外人士的关怀,怎么说都不容易。爱屋及乌,对他打扮得过于保守的女朋友我也客客气气。那时谷风因为姐姐在多伦多混得还比较华侨的缘故,谷风正在做着出国前的准备。他的写散文诗的女朋友据说连“别赋”都写好了,怀着一颗即将受伤的心单等他谷风远走高飞。看到谷风的女朋友恍恍惚惚,那天也许是我被遗弃的心还没有复原,也许纯粹是酒精闯的祸,我竟然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人的奴性是不懂得回避,尤其是看见悲剧而不懂得回避。我还向她隆重推出所有动物中人和老鼠是最擅长于繁衍之乐。谷风的女友非但不理解我的一番宽慰,在和谷风分别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把我说的话添油加醋地泼给了谷风。这让谷风大为不悦,谷风的意思是我嘲弄了他的女人,嘲弄了他的爱情。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27)

  第二天酒醒过来,谷风带着女朋友来大闹,大骂我人面兽心,表里不一。看到他女朋友抱着他的胳膊杏眼怒视着我,顿时我恍然大悟,后悔不该酒后失言。不管我怎么样解释,谷风执意和我绝交。我再憨也明白这是红裙子枕边风的结果,女人要想祸害什么,一夜的时间有多无少。

  今年夏天,大鹏带着他的准媳妇刘素素到独院来看我和邵美,饭桌上我无意说出这件事。他捏灭烟头,双眼无神地说:“你能诱导他去读诗,女人唆使他厌恶你这当然不困难。”

  记得忧时子告诫过我,完美的生命在于承受得起他人的来来去去。我坐在矮矮的椅子上努力考虑过友谊和女人的问题。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到南温泉去。世界宽阔得无边无际的,放弃一两个角落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事。第二只熟透的苹果砸在牛顿的头上只是多余,说不定连原有的万有引力也会因他一时之怒而否定。况且自从我迁居独院后,过的大半是活生生的日子,在鲜艳的爱情面前,人世间值得珍惜的东西少之又少,这是我的人生观之一。

  我听旁人说,谷风走的那天下雨,站台上只有他的女朋友和她的几个朋友。因为他是独子,移居多伦多的壮举,半点风声也不敢透露给他老母。他姐姐在电话中只敢声称,帮谷风找到一家助学基金会,在多伦多学业完后马上衣锦还乡。坦白地说,如果不是谷风给我写信,我已经忘却他了。谷风在信中说他的母亲病得不轻。远在加拿大,回来一趟太不容易。

  ……

  邵美穿了件绿色的t恤,拿着伞催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