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会哭的
哭得像只被痛打的落水狗,甘霖会觉得心脏都被碾碎得难受,那他说什么也不会多言,她说他喜欢,那

  他喜欢便是了。

  “确实不是真的。你先别……”甘霖下半句还没说完,想去帮她擦眼泪的手就被她重重抽开,周渔像只炸毛的野猫,再度袭击

  他。

  狠狠用脚尖踹他的迎面骨,呜咽着:“我恨死你。恨死你们一家。”随后踉跄着翻出了窗户。

  方才还被少女视若珍宝的外套在地上被踩了个稀烂,甘霖没做多想,捡起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就追了出去。

  那一脚真是铆足了力气,不去踢球真是可惜。

  苦笑之后又是酸涩,从唇角浮起来,一直满胀到四肢百骸。

  甘霖踉跄着从偏门钻出去,才看到那个蓝色的影子飘到的街角。

  来不及叫醒睡着的司机,甘霖一瘸一拐地往周渔的方向追。

  足足三条街,才叫他不远不近地盯住了对方。

  少女可能跑得累了,走路的脚步也慢了下来,低着头,挨着墙边,一边走还在一边曲肘蹭着脸颊,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

  狗。

  甘霖在后面隔着一段距离,这年纪傲娇矜贵的男孩子,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心灵受伤的女孩儿,何况她刚才也没少对他

  回击。

  想要跟上去解释清楚刚才没说完的话,但一时无法组织好密的语言逻辑,所以只好默默注视着她回家的这条危险路。

  一步,两步,三步。

  不知道走了多少步,路过了多少跌跌撞撞的醉汉,他在后面一直警惕着握着拳头,直到周渔七拐八拐进了一片地势低洼的平

  房,他才意识到,对方到家了。

  也许今晚的误会只能这样,或许他可以明日再来,也给她递一封有关道歉的信。

  目光顺着她飘进没上锁的老旧木门,甘霖余光躲闪着门口破破烂烂地建筑垃圾,周渔走进家门,却没有回身带上房门。

  这可不是好习惯,一点也不懂得安全。

  甘霖靠近一些,将大门帮她轻轻拉上,再回头却注意到窗内正对着客厅和卧室,竟然也是没有半片窗帘的。

  黑漆漆的,周渔没开灯,甘霖迟疑了一下,真心没有偷窥的意思,只是想确认她确实安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