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大桥下
�做不做?”难道改成“算命的,做不做?”,嗯,我想不可能,因为算命的是靠说,算命是不能做的。

  也有的老师在路灯下来回的徘徊看了好久,最后失望而去,真是可怜的老师,他的“肖玲玲”肯定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丢了,他想在夜色中寻找,却没有找到他的故人。

  一个十六岁的农村穷孩子,从没进过城,第一次进城就看到女人如此的礼貌,对“老师”报以那样的温柔关怀的问候,实在是值得我好好学习,所以我以后都很有礼貌。

  早上起来时,路灯早已熄灭了,路灯杆还在原处,而灯下的那些女人通通不见了,当时我甚至想过,昨天晚上她们都找到自己要找的老师了吗?嗯,也可能是白天要工作,晚上才有空出来继续找“老师”。

  我发着烧,全身无力,而远处卖早餐的味道总是往我鼻孔里飘,晨风如此撩人,一定是想考验我的意志。为了不打湿身体,又没有雨伞或者塑料袋,看来我不能白天去看这座我即将要离开的城市了,我像寺庙里的和尚坐在蒲团上一样,我缩卷在枯草堆里,发现在大桥下依然可以欣赏这座城市。

  我把鼻涕喷涌在地上,把头从缩卷成一团的身体中伸出去,像乌龟探头一样看着眼前的世界。菜园坝火车站就在不远处,我的目光穿过大街上的车流缝,依稀看到火车站广场上又是人流如织,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去远方呢?可见不是只有陶春兰、赵小莲被逼离乡背井,火车站有那么多人要奔向远方,他们肯定都带着不同的无奈;也不是只有我这样的少年要远走他乡,如果我是因为想摆脱嘲笑,摆脱贫穷,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因为要离开家乡,抛弃了我最珍贵的青梅竹马之情,那是我觉得我唯一需要珍惜的,我都不得不抛弃,而那么多的人,他们又各自抛弃了什么呢?

  为什么家乡如此不堪?不然为什么要走,在离开家以前,我以为只有我和李文白家的人才那样穷,原来如此多的人与我们一样,我觉得很欣慰,欣慰有如此多和我们一样穷的人。

  火车站后面层层叠叠的高楼大厦显得暗淡,颜色都有些灰,或许是细雨飞洒的缘故,整个城市都有些灰。朦胧中看繁华,繁华会显得更繁华,那些蝇营狗苟在朦胧中最容易隐藏,而我只是“初出茅庐”,我已来到都市里,都市却依然离我那么远,远得找不到一点联系。

  躺在枯草上的我与这座城市显得格格不入,如果我只能永远的躺在城市角落的枯草堆里,我算是都市里的人吗?如果不算,怎么样才能算呢?我看见慌慌张张从我面前爬过的老鼠,那是城里的老鼠,它住的洞穴一定比农村的温暖吗?它吃得一定比农村的同类好吗?它快乐吗?老鼠没有回答,或者它回答我了,是我不会鼠语,没有听懂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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