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苏遥于众人或探究或嗤笑的目光下,局促不已,只得勉强笑笑:“承您吉言……”

  正在闲谈,院门口却忽然传来两声轻咳。

  门口那学子请入一位威严的中年夫子:“老夫姓徐,是本次小试的主考官。喊到号的考生过来排队。”

  他面容端方沉肃,话不多说,院中顿时紧张不少。

  “一号,任路修。”

  不远处一个绫罗绸缎依依不舍地自仆从间起身,身旁管事模样的人将他带到徐夫子跟前,又出去传话,一辆马车的帘帐微微撩起,头戴帷帽的华服贵妇人向内瞧了一眼。

  “二号,朱仰之。”

  一样的流程,不过这次的小孩更紧张了,抱着一个红木小匣子。

  十一二岁,还算是孩子。

  这阵仗着实有些吓人。

  一连叫了许久,才喊到苏言。

  “五十二,苏言。”徐夫子都一个冰山语调。

  苏遥登时心内一抽,反倒是阿言握住他的手,默了一默,轻声道:“公子,我会好好做的。”

  这孩子甚少如此温声和气,苏遥心下一暖,千八百句嘱咐之言皆忘了,只脱口道:“吃食带得不多,可一定要吃完。”

  院中此时已无多少人,皆敛声屏气,他这一句声音不大,却许多人都听见了。

  连徐夫子都抬眸望了一眼。

  苏遥再次尴尬得无地自容,阿言垂下眼眸,却蓦然笑了笑:“我记得了。”

  阿言极少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苏遥怔了下,阿言已起身排去队尾。

  一身简朴衣袍,身量比其余小孩都单弱很多,却格外从容挺拔、沉默坚毅。

  日光一轮,自轻薄流云后透出,苏遥眼巴巴地瞅着阿言走了,心底都一空。

  他回目光,复叹口气。

  考场外的家长绝对比考生紧张,苏遥可算是明白了。

  绫罗绸缎们去考试了,院子里的仆从也都去马车处侍奉了。

  此处越发清静,苏遥待得无聊,无聊就更焦虑,只能扯出一地的狗尾巴草,编兔子玩。

  傅陵来时,苏遥趴在桌子上,已百无聊赖地编了一桌兔子。

  他面前一捧狗尾巴草,双肘支在石桌上,白皙修长的指尖上下翻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