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msp; 直到他实在喘不上气来,撑着桌面的手一软,险些栽倒下去,迟扬才放过他。

  “心情好点了吗……”他撑着迟扬的手慢慢站直,抽了张纸擦掉嘴角的草莓汁,嗓子有些哑了,轻声问道。

  嘴角红得厉害,有些肿了。迟扬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答非所问:“这事儿到此为止了。”

  何弈没在意他的反应,坐回沙发里,给自己切了一小块蛋糕,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其实你不用给她钱,我也没说过让你以德报怨那种话……”

  “不关你的事,我就想给自己一个交代,”迟扬摇了摇头,没有看他,“我就是觉得,如果同样的情况让你来选,你大概会这么做——不说这个了,哥哥……”

  “嗯?”

  “出都出来了,”迟扬学着他的样子吃了口蛋糕,甜得舌根发腻,还是放下了叉子,笑着说,“约个会吧,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是岸

  “有点儿远,在郊区……其实我也记不太清具体在哪儿了,就记得在终点站,只能坐公交,难受就睡一会儿,嗯?”

  何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长大之后他已经很少晕车,只是这段旧路不好开,公交的减震又远远比不上私家车,坐得久了才有些头晕。

  车里开了热空调,封闭环境内充斥着某种成分复杂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何弈开了一线的窗通风,顾及着坐在前排怀抱幼童的妇女又关上了,只能低头闭目养神,缩在宽大的羽绒外套里,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东西。

  恍惚中有人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顺势向上,安抚似的来摸他的头发——车厢里细碎嘈杂的声音突然远去,耳边突兀地安静下来。

  迟扬替他塞上了耳机。

  “听会儿歌吧,”他轻轻揉着何弈的耳根,“过来,靠我这儿。”

  他的本意是让何弈枕在他肩上睡一会,但对方显然会错了意,略显迷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他的腿:“会很累的。”

  枕腿上也行,反正他们坐最后,也没人看得见。于是迟扬将错就错,揽着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按,轻声道:“不累,你才多重,快点儿,前面又是山路了。”

  耳机里放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似乎有海风和鸥鸣,略微缓解了他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何弈迟疑片刻,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扶着座椅躺到了迟扬腿上。

  车座间空间狭窄,这个姿势对他来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