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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明显地多了一大滩一大滩的油渍。

  彻底洗干净的希望不大。

  等严澜走进小区,程帅早已经没了影子。

  看着连个门都没有的入口,严澜挑了挑眉,这小区恐怕连小偷也不屑来光顾。

  小区里路很多,通往各个区域,就是每一条路上都没有路上,要是在冬天,可能都没办法看清前面的路。

  严澜没什么目的地小区里乱晃着,路上也碰到了几个人,有的神色匆匆,有的疲惫不堪,有的就跟白天看到的那几个人差不多。

  鱼目混杂。

  严澜想着程帅,狗蛋,还有那个小姑娘,年纪都不大,要在这样的小区里生活,可能不能算是一件轻松的事。

  严澜很好奇,这三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靠着捡垃圾为生,又住在情况复杂的小区,看着好像也已经不在学校念书的样子。

  夏日的夜晚,要是没有一点风,白天的热气就会一直留在了空气里,让人又燥又难受,但是严澜对这样的温度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焦灼难耐的热气并没有给严澜带来一丝不适,严澜就着那么一点点月光,在小区里兜了差不多四五圈,差不多把每一栋地理位置都记在心里后,慢慢按着原路出了小区。

  在柏油马路上,严澜的脚步匀速地向前走着,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凌晨一点,破旧的小区,不被政府重视的区域,渐渐已经滋生出了一批没有社会秩序可言的边缘人物。

  这些人对程帅他们这点年纪的人来说,很危险。

  并且,似乎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程帅这样的新鲜血液。

  虽然看样子,程帅拒绝了这样的邀请。

  严澜不经意间脑中又窜出了程帅在矮丛后看书的模样,很安静,很认真,是真的认真。虽然被他发现后,程帅有过下意识的掩饰。

  但是那点掩饰在严澜眼里,几乎就跟透明一样。

  凌晨三点,在客厅角落搭着的简易上下铺上,上层的程帅已经从床铺上爬了起来,然后脚踢了踢栏杆,把下铺睡得跟猪一样的苟旦踢了起来,“醒醒,该出门了。”

  程帅不是很明白,苟旦对闷热的天气那么敏感,为什么能在这么热的天里,靠着一台不怎么灵光的风扇,睡得跟猪一样。

  程帅昨晚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12点,睡得这三个小时,在这狭小又闷热的空间里,程帅觉得自己就跟没睡一样,身上的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