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何接近他的人都抱有敌意,颇有战争后遗症的发病现象。

  贺延按照当初医生吩咐自己的方法,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慕林果然冷静了下来。

  慕林低下头,恰好与贺延无力的垂在身体一盘的胳膊面面相觑。

  他咬了咬牙,低声的说道,“抱歉。”

  “没事,习惯了。”贺延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躲开了慕林伸过来的手,抬起另一边没受伤的手,大致判断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果然是脱臼了。”贺延喃喃的念了一句,毫不在意的握着自己软绵绵的胳膊,迅速接好自己的骨头,又轻微的活动了一下,随手带好了口罩。

  “小延,你快过来看看。”贺安蹲在躺着嫌疑人的担架旁边,兴味高涨的观察着他大腿被车轮轧出的伤势,——血肉已经被明显的翻了出来,几乎露出了深埋其中的白骨。

  新来报道的同事,小孙捂着胃,强忍着呕吐的恶心感,在一旁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陈清不忍的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先回车里等着吧,我先帮你代会班。”

  小孙终于别过脸,捂着嘴,顾不得道谢,就向一旁走去。

  “等等,”陈清后知后觉地喊道,转过身,却看到他已经靠在车门旁吐了起来,才讪讪的说完了下半句,“不要吐在车上啊喂!”

  陈清忍不住一扶额,爆发出一声哀嚎:“我的天哪,洗车很麻烦的好不好?”

  忽略了身旁陈清嘈杂的叫喊声,贺安面无表情的盯着嫌疑人冷汗涔涔的脸,——他闭着眼睛,半张开嘴,小声的呻/吟着,不安扭动着自己的身子。

  “小延,你快点好吗?”贺安又喊了一声不,耐烦的扭过头看着贺延。

  贺延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确认自己身上没有沾上任何其他人的气味,才放心的走过去。

  贺安最近又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风,鼻子特别灵敏,他在反应室反反复复消毒了好几遍,回到家时,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血腥味,生拖硬拽着他,必须再去洗一次澡。

  慕林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以及地上的沙土,贺安要是闻到了,又要念叨个大半天,贺延反正是已经怕了他。

  “对了,慕队,你要是一直有这样的症状出现,还是准备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贺延突然停下脚步,对慕林轻声建议道。

  慕林抬起头,神色不明,动作轻微的点了点头。

  慕老先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