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府的大参谋华立仁家的小祖宗看上了州丞大人家的小少爷,然后会哈哈大笑。

  李凌川提心吊胆地往下听着,直到大人们笑过之后,竟然开始纷纷首肯,觉得此事可行时,才哭着喊着跳出来,尖叫着我才九岁我不要嫁人,一边在地上四处打滚以示坚决反对。

  直到有一天,一群据说是国都那边派来、整齐划一的神气兵,将都督府里他熟悉和不熟悉的每一个人带上镣铐,呼喝推搡着送上了他并不熟悉的一条官道,其中就包括哭起来也比任何人都要响亮、却也同样因此而反差更大的华文仪。

  后来他听说他们都死了,因为安和都督林雨田在华文仪的父亲华立仁参谋之下,瞒报了一笔巨额赃银,结果还是被皇城里查了出来,涉案主犯,满门抄斩。

  席翠也是那时才被戏院老板从其他地方挖到原汐城常驻,许久后才听说,自己曾经上门唱过戏的安和都督府,现在已经成了一座荒废的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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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花拎着手里的礼盒,手指在上面的巧雕花图案上抚过。自从跟着老大他们一块出去办事,她来看席翠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当初孟媛问她,那些歌女们下了戏台洗掉了妆,还跟唱戏时那样好看吗?她回答的不假思索:好看啊,席翠比画上的人还要好看。

  后来来了百鹰山庄,一次偶然在原汐城里看到一出新戏,席翠大着肚子,扮演时下要案里主犯之一华立仁即将临盆的妻子郑氏,牵连下狱、面临斩首,自此更是隔三差五就要来戏园,看席翠的任意一出戏、任何一个角色。她的演绎是那么出神入化,温柔时好似沐浴春风,坚定时仿佛孤松独立,愤怒时有如暴风骤雨,悲哀时让人心碎成尘,戏园里其他人没一个能比得上她。

  每次在台下看她唱戏,她都好像做回了当年的华文仪,无忧无虑,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时都督府里的戏台,还有坐在台下、目不转睛的小女孩。

  “席翠——”

  惊吓的呼喝自席翠专属的梳妆间里传来,王小花一手抵着房门,目瞪口呆。

  抵着梳妆镜贴在一起的两人慌忙分开,席翠衣衫不整,发钗凌乱,正在急急整理堆在腰间的衣裙裙摆,梳妆台上混乱不堪,首饰、物件、衣带,撒了一地。一个半裸的男子背对着门,起衣裳系着衣带,回头看见是王小花呆站在门口,便开始恼怒地骂了起来。

  这再熟悉不过的梳妆间忽然间变得十足陌生。

  她想起来上次来时,在台前见过这个人,是近期频频给席翠捧场的一个看客。眼看着席翠息事安抚着把他送走,再阖上门,回过身,望着她的双眼里带着些微的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