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
�深,她知道……

  人到中年可以承受丧痛,是因为生活里已有太多的失望与挫败,一次次的面对,也便一次次的被迫学会收缩起自己的情感与悲伤。

  可孩子不同,他们的世界里全是美好、全是父母的给予、全是对未来无畏地憧憬。

  如果不是幼时便有些伤痛,如果不是承诺父亲会幸福,如果不是过早地学着珍惜……当初,她也无法面对父母的同时逝世。

  孤独、寂寞、悲伤、痛苦、失落、衰求……都不足以容易那种感觉。

  玄烨感觉宁芳下了榻,拉出了一口箱,取出包裹着的那把琴,再走回来。

  宁芳冲他笑了笑,拨弄了几下,脆脆的琴声便在这室内飘散开来。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每一人心里一个一梦,一颗呀一颗种子,是我心里的一亦田。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每一人心里一个一梦,是我心  里的一亦田。用它来种什么?用它来种什么?种桃 种李种春风。用它来种什么?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开尽梨花春又来。”

  玄烨不知宁芳想起了什么,明明笑得温馨、快意,却从眼眶子里不断流下泪来。

  “那是我心里的一亦田,那是我心里一个不醒的梦。啊……”

  宁芳每每总爱弹首曲子,简单,简单,简单而幸福。爸爸第一首教自己弹的曲子,用那吉他,那把老吉他。

  “简单,直白,又负哲理,又是积极健康的,我们宁宁弹来每每都能快乐了,爸爸也就高兴了。”

  宁芳回忆着曾经有过的幸福,颊边就不能抑制的泛着笑,她不觉得苦,真的不苦。可眼泪却偏偏不自控地下落,已是染湿了面前的衣襟子。

  “皇额娘,皇额娘——!”

  宁芳从回忆里被拉回来,就见玄烨满面泪渍地拽着自个儿的手臂,神色惊恐。

  “皇额娘……我们……还是不弹了吧。”

  宁芳明白自己吓着他了,便抹了泪,拍拍他的头:“玄烨知道什么是幸福吗?……”宁芳抚着他的眉,“就是永远知道有人爱着你,并且——勇  敢的活下去。”

  宁芳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明不明白,毕竟一个人的情商与智力并不成正比。把面上的泪痕都抹去了,宁芳把琴平放在面前,抚着:“我小时候,  家里也有把琴,是阿玛的。那里身体不好,走两步 便喘得厉害。别的小朋友在外面一起玩,玩泥巴,玩抓人……我只能呆在家里,透过窗户向外看。  那时候最渴望的就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