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
�儿你也曾说,有国方有家,我走此政途,是为救国于风雨飘摇,是为国。

  可是,在我心中,有榛儿之处,即是我梁尘飞的家。”

  声音悠长,梁尘飞仿佛陷入回忆之中,“那年,我八岁,于街边闲逛,卜卦先生见我,只道了句,“可覆天下,奈何伶仃”……

  听闻这八字,孟榛莫名打了个寒颤,可还是宽慰他,“街边卜卦,信不得的……”

  “许是我当真命格孤苦,娘亲为生下我,难产而去,此后,我亦未曾见过任何骨肉血亲,二十又三年,孑然一身尔……

  榛儿,我不惧一朝丧命,更不畏天下倾覆,却当真怕,身侧无你。”

  他浅笑着,寥寥几句缓缓道来,却教人有些心疼……

  孟榛不由动容,果真是世事难测?原以为此人是高深莫测,刀枪不入,可他,胸腔之中,亦不过是一颗热血柔软之心。

  蹙眉犹豫再三,孟榛仍是抬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带着几分孤勇的决绝,“即是如此,那么,梁尘飞,你可要坦诚向告,你究竟为何娶我?”

  半晌无言,梁尘飞却终究是放开了她。

  仿佛又回到往常一般,“榛儿以为如何?”

  抬眸,望了他良久,孟榛浅笑转身,“罢了,这个留给你想,来日记得坦然相告便是了,我去研习药方……”

  留梁尘飞一时停驻原地,望着她背影良久,再想踏入书房,却见小米慌忙通禀。

  “太傅,太子殿下来了,这会儿在中庭等您。”

  顿了步子,望了书房一眼,终还是转身向中庭而去。

  ……

  见了融浔,二人匆匆行礼回礼。

  融浔仍淡然,亦着实长呼了口气,“一切,皆如太傅所料。”

  “嗯。”

  融浔却也不愤然,“今日上朝,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俱在,户部尚书简大人携户部账册,亲禀父皇,可那张禾,竟比你我想象之中,更猖狂百倍!原来,自从张禾在兵部上任之后,便已开始大肆敛财,每年军饷,十之六七,皆被他拦下……”

  看了看杯中茶,还是放下,“那,简大人呢?”

  融浔着实未曾料到此况,有些头疼,“简大人,亦被摄政王当朝参了一本,查多年监察不利……”

  全然在梁尘飞意料之中,无甚讶异,“圣上英明,想来,当时若对简大人